春闈在即,待此事一了,先生必將離去。
若若心中滿是不捨。
儘管知曉先生不可能長留笵府,但她仍期盼著能與先生共度的時光能長一些,再長一些。
若是先生能成為笵思哲的啟蒙先生,那至少能多留一年。
柳如玉更是緊張萬分,雙眼緊鎖蘇渝,滿心期盼他能點頭應允,或是吐出一個“好”字。
在這兩人的熱切注視下,蘇渝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
然而,片刻之後,他卻搖了搖頭,輕聲道:“入府之事,多謝二夫人美意。
蘇某心領了,只是不便再多加打擾。
待春闈結束,蘇某定當告辭。”
柳如玉聞言,心中一沉。
蘇先生的笑容雖溫暖,語氣亦柔和,但話中的決意卻異常堅定。
他這是要委婉地拒絕自己,不願成為思哲的教書先生。
真是遺憾,如此優秀的先生。
想到此處,柳如玉臉上難掩失落與惋惜。
但她仍不死心,想要再為思哲爭取一番:“蘇先生……”
而若若立於一旁,此刻眼中亦滿是失落。
教不教笵思哲,她並不太在意。
但她多麼希望先生能答應柳氏的提議,多麼希望先生能在府中多留一年。
與先生相處一年,若若深知先生雖性情溫和,但一旦決定之事,便決不退讓。
因此,她並未再行勸說,而是默默支援先生的決定。
只是低頭間,眼眶微微泛紅。
然而,就在這時,蘇渝卻再度緩緩開口,笑道:“至於成為令公子的教書先生,蘇某願意一試。”
事實上,蘇渝只是不願一直待在笵府。
他在儋州的笵府別院已住了一年有餘,春闈前又在這京都笵府棲身。
若考完還留於此,豈不是要與笵府融為一體了?
雖說笵府上下對蘇渝尊敬有加,他並無寄人籬下之感,但他已年近十八,有些事情,在他人家中終覺不便。
自然是擁有一座自己的宅院,來得更為自在與愜意。
然而,談及成為笵思哲的導師,蘇渝心中的喜悅甚至超越了柳氏。
儘管笵思哲在其他方面似乎略顯遲鈍,但在數字上的敏感程度卻是無人能及,堪稱經商奇才。
如此出色的弟子,自然是越早收入門下越好。
聽聞蘇渝的應允,現場原本沉悶的氣氛瞬間變得熱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