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鹹望著費介憂鬱的面容,問道:“老師,您在想什麼呢?”
費介皺了皺眉。
“我在想,那兩箱東西,是不是送得太少了。”其實,若蘇渝稍有些武學基礎便好了。
這樣我還能教他些輕功之類的,關鍵時刻能保命。
想到這裡,費介更覺惋惜。
蘇渝出身貧寒,家境太過貧寒,給耽誤了。
不然以他那書生的天賦,若有機會習武,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定也能混個七**品的官職了。
但人有時真是矛盾的生物。
在惋惜之餘,費介也有些暗自慶幸。
因為蘇渝長得俊朗,文采出眾,頭腦又聰明。
隨便遇見個遊醫,竟能把醫術學得比自己還好。
還好這書生有一項不擅長,那就是武藝。
要是他還會武,豈不是顯得自己特別無能?
笵鹹總共就三位老師,自己排在最後也就罷了,可也不能太墊底了呀。
人總還是要些面子的,不是嗎?
蘇渝輕輕合上了裝滿**的木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還是很感激費老的這份心意。
他們相處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太長,但費老卻能如此真心實意地為他考慮和擔憂。
老費啊,儘管外貌不盡如人意,但他著實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早知在儋州的這些日子,我該少些對他的戲弄。
對於費老對京都的那些看法,蘇渝內心是贊同的。
這世道,是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王朝,律法嚴苛,層次分明。
這種氛圍,在某些偏遠之地亦能隱約察覺。
然而,蘇渝在儋州並未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一來此地人口稀少,高官顯貴更是寥寥。
但更為關鍵的是,笵府在儋州乃是首屈一指的望族,而蘇渝作為笵府禮遇的上賓,一位備受敬重的教書先生,自然也得到了儋州百姓的尊敬。
儘管他未曾察覺,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存在。
有人之處,便有江湖,便有紛爭與不公。
而在京都,這種不公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