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即便他不寫那封信,訊息也會傳開。
畢竟,大人物們的耳目,又不止他一個。
有人代為傳信,即便言辭或不及他精妙。
但至少,那懲罰未曾觸及他的俸銀。
哎,這一年的辛勞,付諸東流,真叫人心煩意亂,鬱鬱寡歡。
他此刻深刻體會到,何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書房一隅,笵鹹正埋頭默寫,
而蘇渝,則悠然自得地倚窗享受微風拂面,
嘴角不時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當那位用毒高手向書房投去怨毒的目光時,
他也借天眼窺見了費介手中信件的內容——
大抵是因公務懈怠,被罰俸一年。
以費介的專業水準,教導笵鹹用毒豈會不力?
所謂工作不力,不過是隨口找個藉口罷了。
蘇渝雖不明費介具體所為,
但從回信字裡行間,似乎與笵鹹那首詩有所關聯。
蘇渝微微一笑,對費介的評價只有一個字:該!
誰讓他自找麻煩去招惹京都裡的那些人?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風大浪。
畢竟,以陳萍萍的狠絕,罰俸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警告。
蘇渝心中卻隱隱浮現出另一些念頭。
倘若宮中那位得知五歲的笵鹹能作出此等詩篇,
在未摸清笵鹹底細之前,
定會疑心這孩子非同尋常。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人若反常,不是妖孽便是奇才,
或許還是從某個神秘廟宇逃出的不凡之輩。
笵鹹此番無意間過早展露鋒芒,
恐怕會引來那人猜疑。
至於忌憚,蘇渝認為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