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客氣道:“也就出門裝得了一時半會兒,在家裡沒少淘氣……不過這幾年到底懂事了,因我身體不好,乾脆把家裡大小事宜都交給她們姐妹去辦。去年的年節禮就是她們做主置辦的,總算都是知交好友,沒人挑剔她們禮數。”
十一二歲就當家理事?
倒是個能幹的。
張太太暗中點頭,抬眼瞧著對面的三個女孩子。
楊萱滿臉稚氣,不添亂就行了,定然幫不了什麼忙;辛媛看著是個坐不住的,未必能有耐心經管家中雜事,如此看來,應該楊芷承擔了大部分家事。
張太太再度打量起楊芷。
相貌普通了些,但顯得本分,穿著也不花哨,文文靜靜的很服管教的模樣。
當下就滿意了幾分,笑道:“孩子受教是一方面,也是楊太太心大,敢放手讓她們去做,這個卻是不容易。”
薛太太接茬道:“的確是,我家裡二丫頭從小毛毛糙糙的,直長到十四歲,我才敢吩咐她些差事,結果交代一樁辦砸一樁,我都愁得不行。好在懶人自有懶人福,她婆家大妯娌是個能幹的,裡裡外外一把抓,倒讓我們二丫頭清閒了。”
話音剛落,先前應門的婆子樂呵呵地進來,“張家二爺送了簍葡萄,說是西域那邊來的,有種異香,現下正在門口等著。”
張太太佯怒,“這孩子,都進了門也不說來問個安。”吩咐身邊長女,“把他叫進來認認人,時候久了不來往,怕以後孩子們見面都不認識。”
薛太太也道:“誰說不是,不管親戚還是朋友都得多走動,走動了才能交好,要是十年半年不來往,再好的情分也就斷了。”
楊萱聽著只覺好笑。
這都是議定好的程式,相看完了女方就該相看男方,可偏偏要說得好像偶然碰到似的。
正尋思著,只聽院子裡腳步聲響,緊接著門簾被撩起,一個身穿寶藍色直綴的少年紅著臉走進來。
也是一張容長臉,模樣不算出眾卻也算周正,膚色很白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張太太笑道:“這就是我家那個不成器的老二,名字叫做張繼。”又替張繼引見了薛太太和辛氏,簡短地提了提楊萱三人,“這是兩位楊姑娘和一位辛姑娘。”
“給伯母請安,三位姑娘安好。”張繼行個羅圈揖,略站片刻,寒暄過幾句,就匆匆離開。
辛氏緊接著打發楊萱她們出門,“你們往寺裡瞧瞧那株桂花樹,足有百年之久,好幾年不開花了,今年又開了,說不定是個好意頭……就在寺裡走動,不許往別處去。”
這相看的第一步結束,接下來就是父母長輩們商討事宜,容不得孩子們在旁邊聽了。
楊萱等人應著,攜手走出院子。
辛媛捂著嘴笑,“原來是給阿芷姐相看來了,你們倆是不是都知道了,偏偏瞞住我一個人?”
楊芷麵皮漲得通紅,“你亂說什麼,才不是呢。”
楊萱連忙岔開話題,“桂花樹能活一百年嗎,我以為至少活二三十年。長那麼久,恐怕得有兩人合抱粗了吧。也不知是金桂還是銀桂?”
辛媛仍是吃吃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自後門走進潭拓寺,問清桂花樹的位置,便朝那邊走過去。
隔著尚有一段距離,就聽到女子的嬌笑聲,“……這麼說來,是樹精顯靈,如果我真心求拜,樹精能應我嗎?”
聲音很是熟悉。
楊萱頓住步子,不太想過去與那人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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