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楊萱寡居在家,很久沒有這樣熱鬧地過年了。她一會兒跑去廚房看看菜式準備得如何,一會兒看看窗花剪出來多少,一會兒又到門口看婆子們貼春聯。
東竄西跳的,倒是真正像個期盼過年的九歲小丫頭了。
大年初一,那盆一品紅應景地開了花。
花朵兒不算大,茶盅口一般,可勝在顏色純正,極豔麗的大紅色,不帶半點雜質,在綠臘般光潤的枝葉襯托下,尤顯喜慶華貴。
辛氏非常高興,不迭聲地道:“大吉大利啊,真是好兆頭,今年定然有喜事。”
楊萱“吃吃”地笑,“那當然,家裡添丁就是最大的喜事。”
楊修文便瞧著辛氏笑。
辛氏產期在二月中,已經診出來是男孩。
範先生說出脈相那天,楊修文歡喜得喝了一小壇春天裡釀的梨花白,又藉著酒勁兒一連取了好幾個名字。
楊家子嗣向來不旺盛,剛得楊桐那年,楊修文便決定不用那些金玉之物命名,也不選清貴文雅的字,反而根據門口兩棵梧桐樹,起了楊桐這個名字,以期孩子能平安長大。
兒子既然用了“木”,女兒就決定用“草”,都是極尋常的名字。
如今見一品紅開了花,而且這個吉兆很大可能是應在胎兒身上。
楊修文心思活絡起來,拊掌道:“就這麼決定了,就用‘桂’字,給孩子取名楊桂。”
“桂”音同“貴”,而且“圭”乃是古代帝王舉行朝聘或者祭祀禮時所用的一種玉器。
辛氏覺得不妥,卻不便在大年初一拂了楊修文的興頭,遂笑道:“桂字不錯,不過也得看看孩子的八字,再做決定。”
話音剛落,文竹笑吟吟地回稟道:“夏公子來給老爺太太拜年,大少爺正陪著往這邊來。”
辛氏本就對夏懷寧印象不錯,此時因為這一品紅更是覺高興,忙叫瑞香把事先準備好的荷包取過來,又往裡添了對銀錁子。
不多時,楊桐與夏懷寧並肩而來。
楊桐穿寶藍色錦緞長袍,腰間繫一塊竹報平安的玉佩,氣度清雅溫文;夏懷寧則穿件鴨蛋青素面潞綢棉袍,身上雖無飾物,可他目光沉穩,笑容篤定,在氣度上絲毫不輸於楊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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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懷寧先跪地給楊修文與辛氏請了安,又與楊萱姐妹寒暄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楊萱身上。
屋裡熱,楊萱沒穿大衣裳,只穿件嫩粉色繡著綠梅花的夾棉襖子,湖藍色的夾棉羅裙。髮髻旁卻是插了對鑲著紅寶石的赤金簪子,耳垂上也綴著紅寶石的耳釘。紅寶石約莫小指甲蓋大,極是耀目,襯得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熠熠生輝。
楊芷經王姨娘提點過,冷眼旁觀著,正將夏懷寧的目光瞧在眼裡,暗歎一聲,“果然萱萱說得對,這人就是沒安好心,哪裡有這麼盯著別人看的?”
夏懷寧並沒有在楊家耽擱多久,磕頭之後略坐了坐就告辭離開。
楊家卻另有不速之客。
便是現任淮南鹽運使的秦銘。
與他一道前來的是秦太太及其兩個女兒。
秦銘跟楊修文在外院竹韻軒私談,辛氏則熱情地將秦太太母女三人讓進正房院,又遣人叫了楊芷姐妹過來相見。
秦太太先拼命奉承了楊芷兩人好相貌好氣度,又介紹自己的女兒,“這個是姐姐叫秦笙,已經十二,小的九歲,閨名秦箏。”
秦箏?
楊萱一愣。
這名字她以前聽過,豈不就是當初因為跟蕭礪說親,憤而削髮堅決不從的那個?
夏懷茹曾當笑話般談起,說街頭都傳秦家姑娘有才學,大的擅長吹笙,小的擅長彈箏。
楊萱不由多瞧了秦箏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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