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皇宮。
乾清宮內。
年輕的、身著尊貴黃袍的皇帝屏退身邊所有的人,只留下他最衷心最信任臣子周紀在。
“陛下,我們的部隊如果路途中沒遇上什麼大麻煩,那就只有一天的時間就到顧城了。”周紀跪拜的皇帝面前,畢恭畢敬的稟告道。
皇帝斜躺在龍榻上,手上捏滑著一串佛珠,眼眸微眯,視線落在乾清宮內地板上的一點,凝眸沉思。
周紀抬眸輕輕的看了皇帝一眼,不敢打擾。
他呆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非常清楚皇帝的習性。只要他出現這種神態和表情,那代表著他的謀劃和思量著什麼事。
“周紀,你說,這次我們會不會贏?”皇帝輕攏慢捻的一邊倫珠子,一邊緩緩的問道。
周紀垂著腦袋,道,“這個微臣也不太清楚。但按太常太傅做的預測,說我軍必勝。”
在皇帝面前,沒發生的事,誰都不敢打包票。
周紀更不敢。
“周紀,你起來,坐下。不要這樣耷著腦袋。朕和你說話,都累。”皇帝道。
周紀坐在一邊。
“周紀,其實你比太常太傅更清楚。這次我們肯定會勝利。這些年,慕容信合在邊關一直非常奮勇,今年已經擊退過兩次匈奴了。這次匈奴來犯,我們增加了人,一定會大獲全勝。”皇帝噙著笑意,肯定的道。
“這是殿下你英名!也是天下蒼生的福氣。”周紀附和道。
皇帝面上笑意還沒展開,冷意隨即浮上,“可你不是更加知道朕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你說,這於鐵柱我得怎樣處置?”
他口中的於鐵柱其實就是於鐵木。於鐵木進入軍營之後,就用了於鐵柱這個名字。因為名字裡有個柱,在整肅邊關後,他親封他為柱國撫遠大將軍。
不想柱國撫遠大將軍的風頭時時刻刻都蓋過他,特別是邊關,人人都知大將軍,幾乎忘記他才是天下的王。
為了徹底馴服於鐵木,他將他從邊關召回來,給他府邸,讓他在朝廷安心呆下來,可他心完全就是野的,時時刻刻說要回邊關。
為了再次挽留他,他親自賜婚給他,天大的隆恩下來,於鐵柱竟直接回絕,將他面子一掃而光。
最後不得已,他不得不痛下狠招。
但這一招並沒有絕後患,被於鐵柱逃脫了。
他撒下大網想要捕捉他,翻遍了大地都沒找到。最後在於鐵木的家鄉下虞村找到。
他本想將他斬草除根,可在他受傷逃跑之後,他手下500名精兵強將一.夜功夫全部消失。雖是九五之尊,但是他還是有些忌憚於鐵木手上的這些兵。他們若反起來,這個朝局肯定一片混亂。
於是他派季啟去招安。
詔安沒成功,他最後乾脆下了一份訃告,說這大將軍死了。
他這一死,他的政權穩固了。可匈奴得到訊息之後,卻立馬開始著手入侵。
這幾年一直因為邊境不安他寢食難安,他再次派季啟去請於鐵木出山,可於鐵木還是不出來。
他給他優渥的條件他不理會,最後分毫不要卻召集他自己的人馬直殺去了邊關。
這三年來,有他在邊關,邊境雖亂,但也沒禍亂至國根。
他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