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他終於到了昔日的東宮,門口沒幾個人,一派消涼。
他站了一會兒,抬腳邁進了宮門,一步步走進寢殿深處。
這裡很少有人來,已經沾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因為,那個被他稱為父皇的人不喜。
衛珠提著輕功,無聲無息地跟在他身後,悄悄地把門關上。
秦文軒突然單膝跪了下去,用力錘了一下地面。
肉體和石磚碰撞,發出了一聲悶響。
少女的鞋子在他低下的視線裡出現。
秦文軒頭頓了頓,微微抬起了一點距離,顯然早就知道衛珠已經到了。
衛珠靜靜盯著他的頭頂好一陣子,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秦文軒突然開了口。
“我……”秦文軒開口時候聲音已經沙啞,“是不是很沒用。”
“不,至少,你殺了他,不是嗎?”
秦文軒抬頭,眼眶驀地睜大。
“你,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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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珠站在那裡,看著那個已經慢慢成長為男人的少年,他的眼裡,是無限痛苦。
“你告訴我要忍,而我,也一直在等你。”
告訴我真相。
秦文軒突然一把抱住衛珠,渾身顫抖,滴滴熱淚掉在她的肩膀,燙得她心上微疼。
少年的嗚咽聲音突然響起,像一隻困獸。
“為什麼?”
衛珠問。
為什麼。
為什麼要父子相殘。
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痛苦。
這是衛珠沒有問出口的話,但是秦文軒懂了。
他抱著少女,哭得極其傷心,卻又是無聲無息。
滾燙的熱淚滴落在了少女的衣裳上,流進了她的脖頸裡,讓她感覺到面板竟然被這點溫度燙到,正如心上被燙到一樣,痛了一痛。
半響,他終於開口。
這個介於青年與少年模樣的人,一字一句,吐出了堪稱大內秘史的事情,說出去足夠驚世駭俗,御史的摺子能參到半人高。
“因為,他根本不是人。”
他說。
頓了頓,秦文軒嘴角微微抿起來,吞嚥了一口口水,才接著說道。
“因為,他殺了我的母后。”
他又說,嘴角微微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帶著痛苦,又帶著心酸。
“因為在他眼裡,除了權力,別人的命,都不是命,為了權力,他可以殺了自己的枕邊人,甚至……”
秦文軒勾了勾嘴角,帶著諷刺。
“自己的兒子。”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