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看向鐵三柱,終是枕邊人,她不想他變得更壞,欲把他勸回來。
她可以不認同自己,但她絕對認同六兒,她希望更多的家人如自己一樣,與六兒站在一頭,支援六兒。
“呸!!鐵全貴砍我,我一輩子不原諒他,我還用得著他來原諒我麼?……”李氏不說鐵全貴還好,說起鐵全貴,鐵三柱就火大,他是老子,鐵全貴一個小子竟敢提刀來砍老子!
李氏看向面容猙獰的鐵三柱,勸導的話化為一聲嘆息,和趙大人告罪後離開石屋。
鐵全康沒有答應。
李氏亦沒有答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來請鐵全康和李氏一次,每一次母子倆的答案都一樣。
鐵全康母子能拒絕趙大人那邊提的事情,卻拒絕不了礦場派給母子倆“額外”的活計和鞭子。
母子倆知道,這是趙大人在施威。
李氏年紀大,受不住,想放棄,想投向趙大人那邊,可是每當她看向自己的六兒,她又不捨得這個兒子,如果她走了,以後就沒有人陪他在這個礦場裡熬下去。
掙扎過後,李氏還是選擇六兒,這個,她放在心尖上的兒子,一天天的苦熬下去。苦到極點,以為自己熬不下去時,只能寬慰自己,如果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第十天,那個趙大人走了。
連帶鐵三柱他們四人全部帶走,不知道去走,臨行前,趙大人還特意問過一次鐵全康,鐵全康還是忠於自己的選擇。
鐵全康知道,他不是為了長念在苦撐,而是為了自己的良心,他不能再害長念。
趙大人走了。
鐵全康母子成為全礦場的最大,最傻的二顆呆瓜。
在別人的嘲笑中,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沒有趙大人的施壓,母子倆的活計漸漸和周邊人一樣。
勞作、休息,成為二個不變的恆點,每天不變地更換。
當鐵全康母子以為他們這樣熬過三年才能回家,就在趙大人走後第二十天,來一輛馬車,稱呼是全真道長身邊的人,要他們去救長念。
經過趙大人,鐵全康毫不猶豫拒絕。
不論如何,他不會再害長念。
三年而已,他能熬得下去。
鐵全康不肯走,馬車沒有接到人,三天後,來一個鐵全康母子熟悉的人,三十公子身邊的護衛,初三。
見到初三,二人二話不說上馬車,什麼都沒有問。
初三是三十公子身邊的人,能確定這點,已經足夠,什麼都不必說。
鐵家人接二連三被大人物接走,一下子成為全礦場的談資,當初和鐵家人一併送進來的黃招弟沒有人想起,正灰頭灰臉在一群漢子中鑿石,抬石。
為了不讓人打她的主意,她把頭髮全燒掉,燒得短短的,又在太陽下暴曬,黑得像木炭,漸漸礦場上的人忘記她是個姑娘。
“四位善人,全真師祖有請。”
正在謝德峰夫妻和鐵全貴夫妻正在奮力練習經文時,一位道長來到他們面前邀請。
“有勞道長在面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