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半年了,從抄成一團團黑到字字分明,字字有錯,不得已,當時提出讓他們一個字,一個字來學。
只教他們寫,從來不說是什麼字,是什麼意思。
問,當歸也不會說,只道,你們會寫就好。
不說字,不說意思,謝老爹夫妻更有理由學不會,每每被罵,被批,謝老爹就低著頭認錯道歉,說的最多的是謝老爹來這裡的口頭禪——那字我不知道它叫什麼,是什麼意思,在我腦子裡,個個字都一樣,一團團的,我想記也記不住啊。
光明正大理由。
說得當歸無力反駁,事情上當歸也無力反駁,被他們夫妻氣到,每每都氣得吐血,偏偏上頭交待,不能罵,不能打,得讓他們把完整的文字抄錄下來,而且是心甘情願。
好一個心甘情願,如果可以,他情願去跳河!!
而謝德峰夫妻亦在暗自等待機會逃命,他有一張從來沒有展示過的底牌——他們夫妻懂游泳。
一家子都愛游泳。
游泳這事,還是他們夫妻教會長念。
不過,在沒有把握之前,他們不會輕易逃命,機會只有一次。
日子一天天的過,長念這個閒人悠閒無比,逗逗狗兒,陪陪銀枝、銀雪到處玩,或陪謝禾抓花生。
鐵全貴則全心全意照顧家裡家外,做飯刷鍋,幫狗狗洗浴,他什麼都做。
忙完家務,他會磨豆漿或做腐竹,整天忙得直打轉。
日子到長念和太叔延啟程去福源洞,尋找謝老爹夫妻的日子。
出發前一晚上,臨睡前,長念收拾自己行李。
“姐姐,我的。”
銀雪爬上炕櫃,自己抱二套平時進山穿的衣衫出來,還帶二件厚些外套。銀枝見妹妹抱,去收拾自已衣衫,抱過來,堆在長念面前。
長念失笑看著銀枝、銀雪,“這次,姐姐去找三舅舅他們,銀枝、銀雪就和爹、娘在家。家裡有肉,有杏兒姐姐,秀洪嬸說,給你們做烤鴨,你們最愛李叔做的烤鴨。”
“要去!!”銀雪堅定搖搖頭,把自己的衣服硬塞進箱籠裡。
“銀枝、銀雪,爹孃都在家,留下來陪爹孃好不好?”
之前和鐵全貴他們說過,他們一致認為把銀枝、銀雪留在家裡,以前鐵全貴夫妻不在,沒有人帶得住他們,現在鐵全貴夫妻回來,這些日子兄妹倆和鐵全貴相處很好,留下是最好選擇。
長念同樣不希望他們兄妹跟著她冒險,福源洞什麼情況,無人得知。
“不好。”銀枝和銀雪同一號表情,拒絕,要跟著去。
“姐姐,我困。”上一秒還有堅持的銀枝、銀雪,下一秒就喊困。
“嗯。睡吧。”
長念收拾,讓他們睡下。
他們不再堅持要把衣服放進來是好事,說明他們開始接受自己不能跟去的事實。
結果。
第二天,太叔延馬車等在院外,屋裡兄妹倆哭得驚天動,泣鬼神,從起床,兄妹倆就守在長念身邊寸步不離,就守著長念,像以前,拉著長念衣角,一左一右。
長念上個茅房,兄妹倆及四個狗狗一起守在茅廁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