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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個表兄表妹,他沒見過。
“二舅舅,表哥,表妹。”銀樹上去給二舅舅和表兄妹行禮問安。
“銀樹,你記得二舅舅?”後面回來的漢子頭上戴著半舊的竹帽子,摘下來,頭髮被汗水打溼,腳上沾的泥巴來不及清洗,沾在腳上。
“不記得。”銀樹如實搖頭,“年初,我和姐姐去過越城郡拜祭過外祖父,沒找到你們,後來回來,去宣城郡紅樹鎮也沒找到你們,沒想到你們在樂安郡。”
越城郡?
再次聽到越城郡這個地方,兄弟倆的心臟均為一緊,悶悶的抽痛起來,誰都不願意再去記起的一個地名。
謝糧抹抹眼睛,眼裡的悲痛退卻不少,“你們怎麼會年初去越城郡?”
父母出事,阿禾是知道的。
已經過去六七年,無理由現在才去越城郡?
“我們不知道你們去向,姐姐託三十大哥打聽,才知道外祖外早在六年前出事,越城郡是外祖父出事的地方,姐姐想去拜祭外祖父。”
“你爹孃不是早就知道嗎?為什麼你們不知道?”謝谷有些聽不明白銀樹的話,父母出事,他們去信告訴過阿禾,不讓他們回去奔喪,一是當時他們自身難保,情況特殊;二是想穩定阿禾在夫家這邊的地位。
阿禾和全貴早已知情,又何來不知去向,還得託人打聽才知道?
聽人提到自己的爹孃,多日來的擔驚受怕,一路逃命的驚險一湧而上,化為心酸的眼淚,一下子哭了出來,“我爹孃沒了!四年前就沒了!掉到河裡沒了!”
沒了。
這二個字打得謝糧兄弟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妹子會沒了,會早早的先他們而去。
愕然過後,二個漢子無措地抱頭痛哭起來。
他們以為,就算父親沒了,阿禾好好的,頂著官家小姐的身份,在農家過得如魚得水。
他們以為,父母已經出事,要苦就苦他們兄弟,阿禾是女子,爹孃放心不下的閨女,好好的在另一片天地,相夫教子,把爹孃來不及享受的福一併享了去,好好過日子就好。
誰知結局會是這樣!
謝糧、謝谷一哭,銀樹更哭得沒有顧慮。
不就是因為爹孃沒了,他才被爺爺奶奶欺負,差點成奴嗎?
不就是因為沒有爹孃護著,大伯孃、四叔、陳老爺才敢動銀枝、銀雪嗎?
慟哭只能發洩心中的悲痛,不能改變已定的事實。
痛哭過,日子還得繼續往前走。
情緒穩定下來,謝糧問銀樹,“你後面是妹妹還是弟弟?”
“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龍鳳胎,弟弟比妹妹大。今年滿四歲,三月初一生辰。現在他們,怕是和我一樣被人抓走……”
想到可愛的弟弟妹妹,銀樹又一陣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