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生。
雖然喝了酒,但睡了沒一會他就被什麼東西給叮了一口,待將下面的枯草搞乾淨,他鬱悶的差點罵娘。
郭促這貨,給他搭的窩居然在螞蟻窩的上面,這要是被咬上一夜,他就酸爽了。
只得挪窩,枯草也不能用了。
沒了枯草,被硌得難受,所以一夜基本沒怎麼睡,也只是天色微明時才將將眯了會。
剛眯著,就被一聲淒厲的聲音被吵醒了。
他迷糊著坐起,才聽到太監在喊什麼。
“不好了,魯王落水了。”
這時當然不能躲,他像窩在旁邊的重臣一樣,往廟裡靠近過去。
不一會一個擔架抬至廟前,李二的孩子此刻都在廟裡,所以屍體抬進去明顯不合適。
易峰看到有些噁心,身體被泡得發白,原本就痴肥的身體,此刻像是被泡化了一般擴大了一倍。
李淵和李二兩人幾乎是同時從廟裡趕出來。
李淵看了一眼,當即眼淚就流了下來,面上又是憤怒又是恐懼的指著李二道:
“二郎,求求你放過他們吧,他們與你並無威脅,玄武門你難道還沒殺夠嗎?”
李淵的指責可謂是極重了,還將兩人之間的傷疤給揭了開。
李淵的思路非常正確,這事算作李二頭上沒毛病,易峰站在人群中還挺樂呵。
李二聽到李淵的指責,當下跪倒在地,他這一跪,周邊除了李淵就不可能有站著的人,誰敢高李二一頭啊!
“大人,並非孩兒所為,若是我所為,讓我如元昌一般。”
李淵面容一怔。
他自認了解自己的二兒子,李二是個極度自負的人,他若說不是他所為,就定不是他所為。
“如此甚好,是朕錯怪你了。”
李淵哭著將李二扶起,接著目光看了看四周,李二的目光隨著他老爹也看著四周,易峰發現李二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停留了片刻。
“既不是你所為,你身為皇上,自要將自己弟弟的死因查清,朕想要個答案。”
李淵說完,目中含淚再看了眼屍體,就轉身回了廟中。
李二拱身相送,待李淵身影不見,李二這才開口道:
“魯王為何夜間去河裡此事定有蹊蹺,大理寺何在?給朕將此事查清,若是查不明白,你就告老吧。”
戴胄在李二起身時,就在將身體往後縮,心中還不停的念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即使這樣,還是被李二給點了出來,自己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大家看向戴胄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易峰當然也是其中之一,至於死了一個王爺,大唐啥都缺,就是不缺王爺,光李淵一人就貢獻了二十個兒子。
“燕國公易峰聰穎慧方,協助大理寺署理。”
易峰剛剛咧開的嘴角定格了,他很想說自己是勳貴,跟查案子八杆子打不到一處,刑部、御史臺都有這個職責,但迎上李二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
像是趕集一般,屍體被抬走,眾人也就散開。
戴胄沒了往日的清高勁,此刻站在易峰身旁邊,拱身施禮道:
“燕國公才智高絕,認為這事該從何處著手。”
“看看現場吧。”
易峰像模像樣的跟老戴兩人轉了下現場,邊走他嘴中還唸唸有詞:
“大卿,你說有誰會對皇族有這麼大的怨恨,不惜對王爺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