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君翔殿中,李二目光陰沉看著底下跪著的人。
“洪城,你告訴朕,為何於致寧和陰弘智是偶然?”
洪城此刻汗如雨下。
他想到了那些被髮配的官員,想到了自己的前任,似乎自己離他們的境遇已不遠了。
“百騎司並無發現任何不妥之處,陰公的屍首臣親自去查的驗,包括那匹被摔的戰馬,並無他人動手腳的跡向。”
李二雙眼微眯,將手中的奏摺緩緩放下。
“承乾沒有去大理寺?”
“太子昨日去大理寺被屬官於致寧攔阻,還言及太子要於陛下同心,易峰乃是逆臣,不可探望。但…”
“實說。”
“太子今早聽說於致寧病重,他卻第一時間去了大理寺,從大理寺出來才去的於屬官家裡。”
李二原本微黑的臉,聽到此舒展開來,不一會哈哈大笑。
“洪城,這兩晚若再有重臣受傷,你就去嶺南吧。”
洪城心中哀嘆,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
牢中。
李承乾揮退了所有人,如同那一日來探監的長孫衝一般,坐在外間的過道上。
“先生為孤之事,深陷牢中,是孤的過失。”
李承乾面上的慚愧看著不似作偽。
易峰心中一動,或許李承乾就是在看到,一個個盡心輔佐他的人被人構害,從而越來越是悖逆的。
“太了現在當做什麼?”
沒了於致寧,至少今天一天,李承乾可以算是自由的。
“看完先生,孤還要去看望於先生,他對孤最為忠心,孤不可做涼薄之人。”
“然後呢?”
易峰淡笑看著李承乾。
李承乾一怔,然後?
“然後孤打算回書院…”
說到一半,易峰將胳膊伸出,抬手在李承乾頭上敲了一下。
“我做錯了嗎?求先生教我。”
很好,孤不見了,稱謂再次變成了我。
“我還關在這呢,我是為誰進來的,你的良心呢?”
“可是…”
李承乾其實想到要去宮中為易峰求情,但自想到李二的性情,他就退縮了。
“快點滾,告訴你,你先生我的老婆要生產了,你若在三天內不想辦法把我弄出去,以後就不要再在我面前囉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