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沒什麼耐心,你也別在我跟前兒裝。”封桀來這純粹是為找時蕎“坦白”從寬,但這顯然是在盤算什麼,他最討厭宋寒山這幅世外高人的模樣:“要說什麼就說,說完了,該滾的都趕緊滾。”
宋寒山捻起四顆白子落在棋盤上,各居一方:“時小姐是穆家後人的事無須再瞞了吧?”
時蕎半挑著眼:“我有瞞過嗎?”
她雖然沒承認過,但也從未否認。
不過都是一眾人心中,自以為是的遐想猜測。
宋寒山指尖點著棋盤:“我想我們的陣營是一樣的。”
“一樣的陣營?呵!”封桀一聲冷笑,屈腿單腳踩在椅子上,胳膊搭在腿肘,滿目盡是囂張譏笑:“你都開始在北部搞分裂,以花盆裡加致幻劑試圖搞我和蠱岐關係,拿我算計蕎蕎了,還以為能站在一塊石頭上?”
“我只是身為一個醫生來幫安白看嗓子順帶度假,當然,如果你們要把我捲進來的話…”秦清淮抬手把棋盤上宋寒山放在自己這邊的那顆白棋挪到時蕎那邊:“我就這一個寶貝師妹。”表明著自己堅決不會變的立場:“她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
他在告訴封桀和宋寒山,所有對他和時蕎的挑撥離間都沒用,若不招惹他或者時蕎,那他就只是個普通的醫生。
若這些人要對付時蕎,他就還有一個身份——時蕎的師兄。
而當他以時蕎師兄這個身份面對他們,就不會是如今這般,溫潤儒雅的公子哥了。
秦清淮又撿了幾顆黑子,在棋盤上擺了個三角形,在警告封桀和宋寒山這花房裡,是四人三方,而非四人四方的局勢。
斜睨了眼秦清淮,封桀舔了舔上槽牙,直接揮手掃落棋子,把棋盤給翻了過來:“你們在這幹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是來找蕎蕎的。”
這個秦清淮就知道整天在這獻殷勤獻個沒完,早晚找機會廢了他。
“還真是三個男人一臺戲,”門口月桐收回耳朵,玩味的笑著:“感情這幾仨男人今天是來站隊的?”
安白冷瞥了她一眼,慢吞吞打手語:“想偷聽就閉嘴!”
“小氣。”月桐癟嘴。
這仨人,若是可以,時蕎哪個都不想見,這會兒聽著幾人雲裡霧裡的繞圈子,有些煩躁:“宋二公子綁架親堂弟偽造成神秘失蹤,若是我沒察覺,這罪名最後怕是得落在我身上,現在,我跟你們誰都沒什麼可合作的,有什麼就攤開說,不說就滾,別在這汙染我花房裡的花!”
她有些暴躁了,眉宇間蹙著陰鬱。
這花房裡的花多是藍色,卻沒有一朵是藍玫瑰,她還是喜歡花的,封桀坐姿變得乖巧起來:“蕎蕎,等回頭,我再送你一批藍玫瑰。”
“時小姐本事滔天,都能在我爺爺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我怎麼敢算計你呢?”宋寒山臉上看不出半點兒破綻:“我這次來,是想跟時小姐探討一下時家。”
時家…
秦清淮眸低微凝,這麼快就找上來了嗎?
封桀帶著椅子往後一滑,雙腳疊搭著落在玻璃桌上,露出的一截小腿乾淨白皙:“那要看你說的是哪個時家。”
“桀少何必明知故問?”宋寒山輕笑:“還是說,桀少想談談不久前你放生的那條魚?”
果然,他放走時裕的事情,宋寒山知道。
如果蕎蕎知道,就麻煩了…
宋寒山拿這事在威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