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又回到了沙溪村。
“看吧。”看著門上的鎖,時蕎踢了腳門板:“我就說他已經離開了。”
月桐去找了幾個村民打聽,回來後坐在康家小院院牆上,蕩著腳:“村民們都說,上午就走了,跑的真夠快。”
時蕎直接翻牆進了院裡,堂屋的門鎖稍一用力就掉了,房間空無一人,裡屋破木櫃裡的衣服都被帶走了。
後窗鎖了,時蕎把它推開,讓屋裡亮堂起來。
窗邊康瀝水坐的那把椅子還在,罐裝瓶裝的啤酒還在桌上零散的擺著,時蕎視線落在桌角那半杯啤酒上,裡邊有個菸頭。
白色的菸頭,上邊燙金的字母是煙的牌子標誌,已經被泡的化開了。
康瀝水抽的是旱菸。
時蕎端起酒杯晃了晃:“看來一直有人在盯著我們,我們上午剛離開,康瀝水就被人送走了。”
“走了。”
放下杯子,關上窗戶,時蕎轉身離開。
今天風有點大,海腥味嗆鼻。
有歸來的漁船正在靠岸。
時蕎不緩不急的在海邊走,就像在散步。
很明顯看的出來,她心情不好。
喜怒不形於色,笑裡永遠帶刺,第一次她哭了,第一次她把心情這麼明顯的表現在面上,表現在身上,渾身低沉的氣息上。
月桐大概也猜到了可能是跟那張照片有關,她不敢多問,就思索著,試圖轉移話題:“那盒子裡除了一張照片和一把鑰匙,別的什麼都沒有,鑰匙還生了鏽,你說這鑰匙到底是開哪的啊?”
時蕎聲音有些淡:“不知道。”
月桐打量著她的神色:“那要不我們把康瀝水找回來?”
“知道這個地方和康瀝水的,不止我們,但能在我們之前來找康瀝水通口供的,又這麼快把他送走的,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是封桀!”月桐脫口而出。
時蕎抿了抿唇角。
人最無法抗拒的,就是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你越想忽視它就越會出現在你腦海裡,會越滾越大,越來越清晰,即使可以騙過自己,騙的了一時,也無法騙一輩子!
時蕎從不騙自己。
所以,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不希望這個人是封桀。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阻撓她調查這件事情?
終究也還是對立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