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扔掉易拉罐,目光落在窗外。
他怕,他怎麼能不怕?
可有些事情,就算時蕎恨他,他也要去做!
畢寥看著他,感覺自從遇見時蕎後,他就變了。
以前那個矜貴高傲,出門落地都鋪紅毯,吃住挑剔,一不開心就砍人手腳放火,脾氣古怪,無人敢惹的桀爺,如今半點都不講究,席地喝著最廉價的啤酒,在時蕎身邊像只無害的軟兔子…
好像,他可以矜貴無雙,也可以適應落敗如霜。
好像,他到現在才瞭解到爺的另外一面,算計陰謀,軟弱無助,不符合羅剎之名的那一面。
一切似乎都是因為時蕎。
畢寥垂著眸,不說話了。
他不想被拔出舌頭。
而且,他從最初決定踏上封桀這條船,就再也沒想過下去。
無論這個人是怎樣的,封桀都是他的爺。
康瀝水收拾的很快。
封桀囑咐了畢寥先送他們走。
看著這小院,感受著兮兮海風和這小村莊的安寧,封桀想,有一日,他是不是也會和阿窈一起,過著這樣平靜的生活。
許久,封桀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長舒一口氣,把上衣帶的帽子扣到頭上,嘴裡咬著根菸,獨自朝著村外走去。
他的蕎蕎那麼聰明,肯定已經發現不對了,她離開,是因為知道在康瀝水這得不到什麼答案了,下一個,她肯定要去試探他質問他。
他得自己去“坦白”從寬。
不得不說,盛產海鮮的地方,做的海鮮也很吃,月桐在飯館吃完後,又打包了幾分回來。
旅館裡。
時蕎還在盯著那張褪色的老照片在發呆。
月桐喊了一聲:“姐,吃飯了!”
她最近很乖巧。
熱鬧都不喜歡看了!
時蕎搖頭:“你自己吃吧。”
月桐“哦”了一聲,坐在桌前又開始啃螃蟹:“這個康瀝水我們是不是要再去找他一次?他肯定還有什麼沒說。”
“沒說的他現在不會說,再去一次也不會說。”時蕎收了照片,望向窗外:“而且,他現在估計已經不在沙溪村了。”
月桐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去一次。
時蕎心情不太好,想去吹吹海風,乾脆就帶著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