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防隊也來了。
整個山區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這樣不好。”站在角落的亭子裡,看著山上火光,和搶救火災,解救人質的英雄們,時蕎抿著唇,眼底有什麼在翻滾:“他們不該這般大動作,給人平添莫須有的麻煩。”
每個人都在生死裡徘徊過。
而這些人為國為民,救災救難,一不小心就會喪命。
時蕎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
可她敬重那幾套衣服。
敬重‘軍人’這兩個字。
若早知道他們會選擇炸掉麒麟閣,時蕎肯定會阻攔。
她渾身繚繞著鬱氣。
月桐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了拓莫,腦袋倚在她肩上蹭了蹭,輕聲道:“姐姐,拓莫不會怪你的。”
她難得這麼乖巧。
時蕎搓了搓她的腦袋,羽睫遮下。
拓莫不怪她。
她自己無法不怪自己。
她從一開始,就不該捲進那些事情裡的…
時蕎的情緒低沉,裹著冷冽。
一如初見的陰冷測測,眼底藏著仇恨,殺意鬱氣衝破骨子,連空氣裡都帶著壓抑。
封桀想安慰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一時間,他有些嫉妒月桐,嫉妒宿池,甚至嫉妒端木霖…
他們都跟時蕎有著故事,有著一起度過的經歷。
而他和時蕎什麼都沒有。
默了半晌,封桀不知道從哪摸了顆薄荷糖出來,遞給時蕎:“我會努力盡快開啟盒子的。”
盒子裡的東西可能會幫到時蕎。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幫時蕎做的。
“她不喜歡吃糖。”月桐伸手要去抓。
封桀躲開,細長的桃花眼挑著風情:“你說了不算。”
月桐想撓他。
封桀又把糖遞給時蕎。
時蕎垂眸,頓了幾秒後,漂亮乾淨的手指,捏過薄荷糖,撕開糖紙,填進嘴裡。
沁涼入喉,甘入喉頸。
心底的煩躁莫名被壓下幾分。
封桀眼底浮了笑意,衝著月桐挑了挑眉,氤氳著得意,似乎在說:她吃了。
月桐:“…”幼稚,白痴,無恥老賊。
這一夜,火光都未歇。
好在沒有往四周山林蔓延,未曾釀成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