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太郎改變語氣,像是在曉諭對方一般開口:“時候也差不多了吧,木更小姐?我沒法再像以前那樣照顧木更小姐。”
天童木更的幸福無法在蓮太郎身邊實現。這是無庸置疑的結論。
畢竟木更只要一看到蓮太郎的義眼、義肢。瞬間就會回想起十年前的那樁慘劇,再次強化她復仇的信念。
也就是說對木更而言,蓮太郎的存在等於雙親被原腸動物捕食的痛苦記憶觸媒。
既然自已的存在只是對幸福的阻隔,天童木更與裡見蓮太郎。除了以物理方式分離之外沒有其他手段。為了讓她忘卻復仇好好活下去,這是唯一也是最後的方法。
如果可以,蓮太郎也希望自己是能讓木更幸福的存在。倘若能教導她身為女性的所有喜悅,助她登上幸福的頂峰就好了。只可惜辦不到。
“你那是什麼態度。”
木更不知為何,顯得對蓮太郎冷淡的反應打心底感到很不悅。
“裡見同學,你被判有罪也沒差嗎?人不是裡見同學殺的吧?這太沒道理了。”
木更話鋒一轉紅著臉低下頭。忸忸怩怩地摩擦大腿。
“我因為痼疾糖尿病而無法長時間戰鬥,這件事你知道吧?所、所以之後還是要靠裡見同學保護我。老實說,我可是非常柔弱的女孩子。”
蓮太郎忍不住搖搖頭:“拜託了,木更小姐,你以後別再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說?你討厭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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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太郎的視線筆直對準木更。
——謝謝你木更小姐。打從十年前我被天童家收養之後,我就一直感謝木更小姐。儘管木更小姐的雙親被原腸動物捕食時連帶犧牲我的手腳,但是隻有守護木更小姐這件事,是我渺小而且唯一感到自豪的事。
我喜歡你,木更小姐。
“請別再來見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的臉。就是這樣。”
椅子發出聲響的同時,木更猛力起身,雙手掩著嘴巴,眼睛溢位的淚水滑落臉頰。
“這算什麼...什麼嘛。”
即使再怎麼擦拭,木更的眼眸還是不停流出淚水。
恐怕她自己也沒料到這時會哭吧。說聲“哎呀”之後一臉困惑的她立刻轉過身,打算從會客室奪門而出。
蓮太郎對自己說——這樣比較好。
對於木更伸手握門把的背影,蓮太郎視為對自己理所當然的懲罰而堅持目送。
木更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後時,蓮太郎就忍不住落下淚水。
——不要走,木更小姐。
淚水自往低下的鼻尖落下,水漬在長褲上暈染開來。
永遠失去無法取代的事物之痛,讓蓮太郎壓低聲音嗚咽。
天童民間警備公司四分五裂的影像,在蓮太郎腦中靜靜擴散。
“還真的是狼狽呀,蓮太郎。”一道慵懶的聲音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蓮太郎嚇了一跳。
“盧納斯先生?”蓮太郎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旋即苦笑道:“見到這麼狼狽的我,還真的是讓盧納斯先生失望了。”
“我來這裡可不是來看你這一副人生敗犬的樣子的,”盧納斯看著蓮太郎的那一副死魚眼,很是認真的地說:“現在擺在面前的有兩個選擇,”
“一,和我一起越獄,相信憑藉我的實力,真根本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