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還去了藥店問人家醫生了？
也真夠……
顧長纓不敢相信，他一個大男人問有沒有不苦的感冒顆粒的樣子，人家估計以為他給小孩子買的呢。
沒想到是她這個老女人。
不過……
好笑歸好像，為什麼……心裡有些發暖……
顧長纓抿了一小口，還是本能地皺著臉，然後屏住呼吸一下子喝光了。
“……”
他嚐了一點啊，沒有這麼難喝吧？至於這個表情？
顧長纓看到他的表情，乾笑：“……這個，我習慣了，因為從小到大被爺爺騙說藥很好喝，每次都是苦得要命，說好下次不騙我，結果下一次生病還是苦苦的藥，他嫌棄西醫，所以每次生病不知道從哪個遊醫那裡買來的中藥熬著，好幾次我差點沒被毒死……”好幾次喝完後上吐下瀉，肚子疼，發高燒，顧長纓每次都懷疑爺爺是不是她親爺爺，她是不是父母撿來的，不然怎麼這麼體弱多病還被折磨？
她記得賀寧呈賀子初他們生病可被優待了，吃好的喝好的，一些心心念念很久的玩具也能買到，不用上學，一趟就是一週，家裡裡裡外外都伺候著，怎麼到她這裡就……
所以顧長纓小時候特別希望生病能有人照顧她，可惜，她從小被當假小子來教育，別說寵溺了，說她時聲音能低點她就阿彌陀佛了。
老媽的破鑼嗓子，老爸的溫和軟弱，爺爺那個老頑童也跟著欺負她捉弄她，所以顧長纓小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不過……
長大後顧長纓漸漸懂事了很多。
也開始能理解他們的獨特的教養方式。
他們家很喜歡談論死亡的話題，顧長纓從小就知道這個事情總有一天會降臨，如何面對，如今堅強地走下去……
這是他們教會她的。
現在，她也許和他們期待的還有差距，但是，她一直在前行。
顧長纓捧著杯子，雙眼無神。
“你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要出門了。”他道。
“不行。”顧長纓突然想到之前那個預約的客戶又安排了，上次莫名其妙取消，據說她兒子又爽約了，只能取消了。
然而她昨天又預約了今天下午的諮詢。
“你還生著病，不能出去，萬一被撞死怎麼辦？”
顧長纓：“……”能不能盼她點好的？
“我不開車，我坐地鐵。”這樣撞死也是大家一起死，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
諮詢是在下午三點，現在還有時間……
腦袋太暈了。
“你一定要過去？”他接過碗，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