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站在宴會的二樓之上,高舉著盛有猩紅酒液的水晶杯,向著樓下廳堂的客人們示意。
乾杯吧,請舉起著敞口的酒器,飲儘快樂釀造的美酒,把短暫的時光揮霍於美酒與美色之上。
但他沒有過於沉溺,穿一群竊笑的諂媚者中緩緩踱步而來,他來到一身盛裝的沃特斯面前。維斯特頭一次見沃特斯如此女性化的打扮:她今天頭戴一頂漂亮的黑色女士高頂禮帽,帽子的直角處被一圈漂亮的花紋所包圍,而帽簷處則垂著一串小巧的藍寶石掛墜。脖頸衣領上裝飾著的華麗而繁複的淺層蕾絲拉夫領,盡顯其容貌的精緻與細膩。
她身上則穿的是為強調女性細腰豐臀的黑色緊身衣與半身裙,現在則是更能體現出她那傲人一等的身姿。
不過她的一身打扮與宴會格格不入,,她白皙臉蛋上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你今天很美,我可以與你共舞一曲嗎?”
維斯特走到沃特斯跟前輕輕吻了一下那隻帶著黑瑪瑙戒指的纖纖玉手,她現在美貌就和她那串垂至胸前的珍珠項鍊一樣使男人無法忽視。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隻禁慾且高傲的黑天鵝獨屬於誰。
“我以為我的穿著已經足以表明我的立場。”
“我只想要在蜂王的地盤上找個清靜地方。”
儘管沃特斯表現的溫文爾雅,但維斯特能看得出她眼神與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嘲弄之語——她在嘲笑他的家是毫無節制的享樂主義者的蜂房,是將恣意放縱本能與慾望的喧囂的養蜂場。
她平日裡隱藏於平凡外表下的天生的傲然,兀得在這一刻芳華盡顯。
可是傾心與愛慕的眼神早已裝滿了維斯特的心房。
與大家共享這快樂的時光,世上的一切,平凡有那麼無趣,讓我們享受人生,享受愛的歡愉!
乾杯吧!伴隨著歌聲徹夜痛飲,讓新的一天在天堂中尋找我們。
生命在於享受,愛情讓生活完美,情不知所起,知情者只有你我二人......
雖然有著許多的話憋在維斯特的胸膛,但是看著她咄咄逼人的眼神,他最終還是問侍應要了一杯清水之後,低著頭一言不發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說實話,維斯特不知道在今天晚宴上的時候,自己變得如此之放縱了,他幾乎迷失於琥珀色與猩紅色的液體之中而渾然不覺,可能是因為太過開心,往常的貞潔與節制,在他面對到沃特斯之後,也全部化作為毫無羞恥的狂蜂浪蝶。
過了一會兒,維斯特抬頭大廳看去,看著這個歡愉的脈動核心對著沃特斯說:“我在找一個女孩。”
“在這裡每個男人都在找女孩”,沃特斯也同樣注視著這個大廳,用那令人厭膩、使人癲狂的鄙語說道。
在他們共同注視著大廳的這一刻,所有的顏色都已經變質、腐爛:杏黃猶如消逝的希望;翠綠如熔化的妒忌;暗綠猶如腐敗的肉體;漆黑猶如無盡的黑夜;鮮紅猶如燃燒的色·欲;湛藍猶如扼緊的夢境。
它們交織化為一塊叫做墮落的寶石,它的色澤依光線的照射而轉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