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城。
扶余皇都。
和北燕皇帝金宸的興奮不同,拓跋彥已經數日沒有睡安穩。
景州之戰,拓跋霍雖然僥倖活了下來,但卻永遠失去了一隻胳膊。
姜順臣攜二十萬大軍損兵折將,更是丟盡了他的臉面。
如今整個朝廷都處在一種憤怒中。
再次興兵討伐景州的聲音不息。
“父皇,此時絕不能再次起大兵,此番戰敗,我軍士氣低落,又將那景州火器和戰陣傳的神乎其神,即便大軍再至,也只會畏首畏尾。”
書房中,太子拓跋瑜神情急切。
如今在朝中,主戰與主和兩派大臣爭鬥不休。
主戰者痛罵姜順臣輕敵,誇大景州的實力。
主和者認為景山塞城高牆厚,再有火器,再出兵也只是送死。
當安心經營景州的外四府,完成徹底的吞併,靜候時機再出兵。
拓跋彥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頭。
這些日子他被吵得頭疼。
見如今太子也捲入了這件事,他問道:“只是如此一來,我扶餘國顏面何存?”
“父皇曾說男兒在世,當能屈能伸,再說,暫且休兵,乃是為了暗中籌備,以待下次的進攻,而非認輸。”
頓了一下,拓跋瑜繼續說道:“而且兒臣得到訊息,那榮朝的漢王異動頻頻,加之今年榮朝數州大旱,等榮朝自亂,波及景州之時,我們扶餘國再尋機而動,豈不是更妙。”
拓跋彥頗為讚賞地看了眼拓跋瑜。
剛才他不過試探自己這位最疼愛的長子而已。
其實戰與不戰,他心中早有計較。
“你的訊息倒是靈通,不過那漢王能不能鬧出動靜還是未知數,所以不能將希望都寄託在榮朝內亂中。”拓跋彥指著地圖上景州的靜安府說道:“景山塞易守難攻,但是還有一條路我們可以走。”
“海路?”拓跋瑜道,“只是我扶餘國一向重步騎,輕水師,若要走水路只怕要造不少船隻。”
“靜待時機之間,自然要有兩手準備,景州對我扶余來說乃是牢門,只有破了這牢門方可入主中原。”拓跋彥正色道。
“是,父皇,兒臣明白了。”拓跋瑜說道。
這次他顯然過濾了,他這位父皇早已想到了別人前面。
也比他想象的更加能夠隱忍。
……
景陽城。
劉鈞凱旋而歸後,擺了次大宴,邀請了四府重要官員。
當這股勝利的狂熱漸漸平息,他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封土的建設中。
對他來說,這次大勝有太多的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