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殿下及時擊敗了扶余人,否則朝廷難保不會鋌而走險。”
李然神色怨恨,“外敵當前,皇帝趙祁不但不派一兵一卒,反而坐收漁翁之利,此絕非善輩。”
劉鈞幾乎脫口而出趙祁不過是亂臣賊子。
但想到當前不宜兩面樹敵,便收住了口。
當前,還是和朝廷虛與委蛇的好。
“這樣也好,絕了一些官員還指望朝廷的心,爾等需記住,如今的景州唯有自強一條路可走,不能將希望寄託在任何人身上。”劉鈞正色道。
“是,殿下。”眾人齊聲說道。
朝廷退了兵,劉鈞心中稍安。
不過這次趙祁沒撿到便宜,定然會十分不爽吧。
……
宣州,大梁城,皇宮南書房。
趙祁正站在《榮朝山河志》前。
在這幅地圖上,描繪著榮朝三十六州的山川水文以及城池官道。
“父皇,兒臣怎麼也想不通那劉鈞是如何擊敗二十萬扶余軍的,何況領軍之將可是拓跋霍和姜順臣,此二人可是打的北燕節節敗退。”
太子趙旭擰著眉頭,自景山塞大捷的訊息傳回後,他苦思了數日也不得其解。
趙祁望著地圖被山川包裹起來的景州,突然暴怒,一拳打在景陽府的位置。
“朕本來也不明白,但細作從扶餘國帶回訊息,景州軍隊似乎使用了某種奇怪的戰陣,這種戰陣多使用火槍和長矛,而且景州還有不少火炮,更有一種射程二百餘米,威力奇大的武器,據說一枚足以殺掉方圓五十步的人。”趙祁緊鎖眉頭。
他本以為這次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收回景州。
但沒想到劉鈞卻打了個震驚朝廷內外的漂亮仗。
本來,這靖王在異姓王中名聲不顯,如今卻成了被朝堂和民間討論最多的異姓王。
因為不只此次大捷,來自景州各種神奇的貨物也征服了不少人的心。
甚至連宮中的嬪妃都在用景州的胭脂和沐浴液。
而大臣們則在喝來自景州的美酒。
儘管對劉鈞並不好感,但他不得不承認,景州的酒的確令人迷戀。
“火炮?景州不是沒有火炮嗎?”趙旭一頭霧水。
“據說,景山塞的火炮比扶餘國從多斯購買的火炮威力還大,射程還遠。”趙祁同樣苦思不得其解,“朕想來想去,這火炮必然是景州自己造的了,而且景州近期從各州大肆購買鐵料,也足以佐證。”
“比多斯的火炮還好?”趙旭今天的震撼比以往幾年都多。
這多斯火炮在東洲聞名遐邇,甚至朝廷前段日子也從多斯買了一百門火炮。
“兒臣覺得,定是姜順臣為了推卸戰敗的罪責,誇大了景州的火器。”趙旭依然不肯相信。
這火炮技術可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
“朕也曾這麼想,但聯想到景州各類奇貨,卻又信了大半。”趙祁心裡十分不爽。
景州就像卡在他喉嚨裡的魚刺,拔不出,咽不下。
“真是小瞧了這個劉鈞,若是如此,兒臣以為暫不可和劉鈞交惡,當表面維持和氣,暗中探查其虛實,若是能從他手中得到火炮的造法,自然更好。”趙旭哼了一聲。
趙祁雖然恨不得立刻吞併景州。
但他明白此次大捷後,他已無坐收漁利的機會。
扶餘國受此重挫,又有北燕這個死敵在後,段時間內是不可能再次興兵的。
否則兵力空虛,北燕定會趁機奪回失去的領土。
而他若是強攻景州,不提九王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