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衡冷哼一聲,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車外景象猛然移動,沈透因慣性撞到椅背上,肩膀微疼,耳邊apha的聲音響起:“安全帶繫好。”
宋初衡一路狂飆,還搞超車,七七八八,彎彎繞繞的,過山車似的令人發嗆,沈透都快嚇死了,心驚肉跳得拉住頭頂的扶手,感覺自己幾乎要飛起來。
黑色suv鷹隼般掐秒沖過紅綠燈,沈透在極速飛馳中,恍然産生一種宋初衡要帶著他一起去殉情的錯覺,而公路的終點,是埋葬他們的墓地。
十二分鐘後,車子停在雲城大學門口,沈透一臉蒼白的抓著扶手,聽到刺耳的鈴聲在校園內響起後,又立刻焦急地推開車門下車,連門都沒關就兔子似的拔腿跑進了學校。
但學校大門離教學樓還很遠,沈透一邊跑,一邊絕望地想完蛋了,陸庭頌要被扣錢了,他要挨罵了。
校園主幹道上,樹欲靜而風不止,一陣風從沈透旁邊掠過,剎車刺啦一聲刺耳響起,宋初衡將suv違規停在學校大門中央,搶了路邊一個apha學生的腳踏車,穿著一套修身的黑色西服套裝,鋥亮皮鞋踩在腳踏板上,十分囂張的停在沈透面前,回頭說:“上車,你指路。”
晨光斜入樹梢,宋初衡看起來一副很牛逼的樣子,沈透頓了頓,顧不得糾結,立即跳上了腳踏車的後座,抬手指了個方向,宋初衡便又飛快地騎車載著他往教學樓去。
春風吹動他們的發梢,還似青蔥的模樣,可搖搖落葉紛飛,又與一脈枝頭離心。
腳踏車在教學樓下停駐,沈透跳下車,眼睛仍舊濕潤微紅,僵硬地和他道了謝,然後轉身就跑了,宋初衡看著他的背影,在原地定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遲到五分鐘後,沈透匆匆踏進教室大門,對滿座的學生歉意的笑了笑,然後隨意抽了個前排的同學,把點名冊給他,在手機上打了一行字,對他溫柔的笑:同學,你幫我點個名好嗎。
那位同學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拿了點名冊跟他走向講臺。
沈透額角掛著汗,開啟電腦上傳講義,翻開課本,深呼了好幾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要焦慮,嘗試發聲說話,直到點完了名,同學們都在盯著他看,那位幫點名的學生也小聲問他:“老師,你沒事吧?”
沈透掩唇咳了好幾聲,才總算是恢複了正常,低啞道:“沒事,謝謝你,你先回座位吧。”
“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今天陸教授不在,由我來帶大家上課。上節課我們講了魏晉文學,總結了陶淵明的詩歌……”說罷,沈透又咳了一聲,嚥了口氣,才接著道,“接下來我們進入南北朝民歌,學習怎麼定位與評價民歌的重要性,以及怎樣看待它的價值,它又對文學史産生了怎樣的影響……”
兩堂早課有驚無險的上完。
沈透在學校呆到中午才拎著單肩包回了家,一路上,都沒再看見宋初衡的身影,但宋初衡在車裡說的話足以令他膽寒,於是他抱膝坐在窗邊,回想今早發生的一切,尋思著搬家的可能性。
下午,門鈴響起,沈透出去開門,看見一個帶著眼鏡的陌生男人。
“沈先生,你好,我是宋總的助理。”樓助理臉上掛著標準的笑意,指了指身後地上擺著的十箱進口紅豆牛奶,高興地說,“這是宋總吩咐我給你送來的,這奶啊滋養氣血,對身體很好,還能美容養顏,很適合你們oega喝的。”
什麼東西。
“……”只要是關於宋初衡的一切,沈透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冷聲說:“我不需要,你拿走。”
樓駱啊了一聲,為難道:“不行啊沈先生,宋總說如果你不收,那我也不用管了,就放在門口,你還是收吧,我幫你搬進去。”
沈何在屋裡頭問:“兒子,是誰啊?”
沈透臉色有些鐵青,回頭說:“沒事,送外賣的。”
外賣?行吧!樓駱立即身體力行,為總裁的舊情人兩手搬起兩箱牛奶,這助理西裝革履的,沈透怕沈何懷疑些什麼,不得不阻止他:“不用了,你走吧!”
“……好吧,那沈先生,我先走了,祝你喝得愉快!”樓駱完成任務,抬起右手,微笑著小幅度揮著手掌,然後告辭。
“……”
宋初衡真是討厭至極,早上害他差點上不了課,下午又送這麼多奶做什麼?
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沈透,我們沒完。
沈透眼神慍怒,複又發冷,這混蛋,能不能離他遠一點,遇見了就準沒好事。
宋初衡:老婆……你多少喝點,真的補身體。
沈透:滾。
可能有一些細節和bug我沒注意的,大家有疑問可以提出來,我再修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