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頂級oega臉頰暈紅,像是喝醉了,也知道自己闖了禍,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又掃了一圈桌上面面相覷的幾位老總,那淡紅的雙唇開合,迷醉一般帶著歉意,又好似傻氣的笑容說:“……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對於他的道歉,宋初衡顯然不買賬,依舊緊緊盯著他,看起來很不悅,帶著陰鷙,猶如壓抑著某種可怖的沖動。
那樣的眼神,沈透不敢再對視一秒,他知道宋初衡有潔癖,肯定會離席去把衣服換了,亦或是去洗手間清理。於是他退後兩步,肇事逃逸一般,道完歉後,也不顧料理爛攤子,邁著無辜的,醉意的步伐晃悠悠離開,留下一縷混著酒氣的茉莉花香。
如同一陣香風刮來,招惹了塵埃,又匆匆離去。
b公司老總道:“這是新娘的哥哥吧,怎麼這麼冒失,宋總,您沒事吧?”<101nove.公司老總仔細品味:“還別說,這鄭公子真會挑老婆,年輕貌美,就連哥哥也是個頂級oega。”
b公司老總:“確實是長得不錯,怎麼,你都結婚了,還有興趣?”<101nove.公司老總:“你這說的,人家酒是潑在宋總身上的,這話得先問問宋總,宋總,你怎麼看?”
被潑了酒的宋初衡看著沈透離開的背影,收斂了眼中的驚濤駭浪,面容變得淡漠,看不出什麼表情。他自然也聽出c總話裡的調笑,於是站起來,垂眸盯著那椅子上的酒杯,半晌冷冷吐出一句:“庸脂俗粉玩弄不入流的把戲,不值得討論。”<101nove.總聞言哈哈笑道:“也是,宋總是頂級apha,自然什麼樣的場面,什麼樣的oega計較,宋總真是海量。”c總招來侍者,說,“這有沒有備用換衣間?你領宋總去換套衣服,再換一把椅子,別叫某些不長眼的小東西壞了宋總的興致。”
“好的。”侍者將酒杯拿起來,為宋初衡開路,“宋總,這邊請。”
後背的潮濕並不明顯,卻黏膩得難受,宋初衡扭頭對宋航說:“在這兒等我。”又對眾人道了句失陪,便離開了席位。
宋航看著他爸離開,緩緩皺起了眉頭。
這種大型婚宴,婚宴酒店一般都會給客人額外安排換衣間,備用的衣物也都是全新幹淨的,宋初衡把弄濕的外套和襯衫換掉,在洗手間清理幹淨,挑了件合身的白襯衣穿上,確認沒有任何不妥後離開換衣間。
一開門,邁出沒兩步,宋初衡就猛地頓住了腳步,回頭去看。
沈透靠牆坐著,伸手拽住了他的西裝褲腿。
宋初衡很高,足有一米九,如今卻被這股不算大的扯動釘在了原地,覆在心髒上的冰層裂開,融化。
他正想要去尋找這罪魁禍首,沒想到沈透自己撞上來了。
很好,宋初衡想,十年前,你主動從我身邊跑開,十年後,又若無其事的主動來招惹我,沈透,你究竟是有多恨我,看我這樣為你心神大亂,你很高興是不是?
沈透這回真是醉了,他等了很久,宋初衡都沒有出來,於是醉得腿軟,沒有力氣站起來,只好坐到了地上,頭沉沉的,天旋地轉,差點要挨著牆壁睡著。
但他還記得逮住宋初衡,讓宋初衡不要再進宴會廳,以免沈柔碰見了他,在婚禮上鬧得不愉快。他揪著宋初衡的褲腿,抬起頭來,仰著脆弱的脖頸,輕聲問宋初衡:“孩子呢?”
……孩子。宋初衡喉嚨發幹,轉過身來,藉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低眸,嗓音低沉:“什麼?”
周遭無人,過道安靜,走廊天花板上的燈光傾灑,將沈透俊秀的臉照得一覽無餘,他這些年長開了,頜線分明,五官優越,實在稱得上是美人骨相了。宋初衡盯著沈透,心裡熱浪翻滾,就是這張臉,他記了十年,也恨了十年。那一瞬間,宋初衡有一種沖動,他想把沈透狠狠撕碎,再撿起沈透的屍骨,困進他精心打造的牢籠裡,讓沈透死也不能從他身邊離開。
沈透仰頭望著宋初衡,眼神並不清明,反應了幾秒,攥緊他的褲腿,皺眉說:“孩子。你們走吧,別留在這裡了。”
因為分化成了oega,沈透的面容清冷中又多了一絲柔軟的特質,面板光滑,瓷白細膩,此刻靠著牆根蜷縮成一團,又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杏白一團,很可憐,很可愛,倘若再肥潤一點,就跟家裡的柯基一般無二了。
就連此刻的語氣,也好像在嚶嚶嚶的懇求。
“為什麼要走。”宋初衡未曾想過沈透會主動靠近他,主動跟他說話,他膝蓋一彎,在沈透面前蹲了下來,與他對視,寒聲說:“你說的,又是誰的孩子?”
apha的資訊素強勢襲來,或許是被他突然逼近的氣息驚到了,沈透松開了攥著他褲腿的手,咬唇沒有回答,生得漂亮的杏眼微微睜大,流轉著看了他幾秒,眼神躲閃著說:“我不知道。”
他的聲音裡帶著醉意的迷茫,卻下意識的迴避有關孩子的問題,宋初衡眼神一暗,鋒利的劍眉緊蹙:“沈透,你真的醉了?”
“我沒有醉......”沈透反應遲鈍的搖頭,眼尾卻泛著紅。
沒有防備,良畜無害,宋初衡盯著他酡紅的臉頰,伸出大手,掌心覆在了他的頭頂上摸了摸。沈透沒有躲,反而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外推,嘴裡仍固執地說著:“你們,走,別留在這裡了。”
嘴裡吐出的都是溫熱的酒氣,呼吸也沉重,宋初衡確認他醉了,指尖掠過他的臉,一路流連到下巴尖,食指與拇指一抬一捏,將他的臉抬起來仔細端詳。
沈透被捏得下巴疼,皺眉偏開腦袋,因為酒精的發散,他的身體微微發熱,半醉半醒地說:“別碰我……”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宋初衡,他想要宋初衡離開這裡,但為什麼宋初衡不走呢?還那麼用力地捏他。
他會被捏碎嗎?
宋初衡目光落在他纖韌的脖頸上,幹脆順勢扯開了他的領結,修長的指尖探進領口,去摸脖頸後的腺體。
那腺體肌膚並不光滑,有一道細微的疤痕。
不是齒痕。也沒有被apha標記。
宋初衡將沈透的資訊素一再分辨,才意識到沈透更換了腺體,那疤痕,是手術留下的,現在沈透的面板下,是一個人工腺體。
oega的腺體是隱私部位,沈透因為腺體被輕薄,腦子一熱就羞怒起來,想也不想就抬手扇他的俊臉,捂著領口瞪眼道:“別碰我!”
醉了酒,連力道也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