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人,他會找過來。”
這個說法完全就是在賭,在賭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動向。
婚禮畢竟是姜且和尚鍶琦的主場。
姜枝刻意打扮地比較低調,基本上下了婚禮主會場之後,就全程帶著口罩。
席肆這人更是基本上都黏著她,再加上席肆抽風換了完全不符合人設的騷包襯衫,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頂多會引人多看幾眼,誤以為是什麼顏值很高的小情侶。
被人無時無刻盯著的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個,姜枝整個人蔫了下去。
等得百無聊賴,姜枝藉著光線開始發呆。
席肆屈著腿坐在一邊,長臂搭在膝蓋上,正在撥弄著一旁粗壯的樹枝。
姜枝看了會兒,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她湊近過去,“你在幹什麼?”
腳上的高跟鞋還算完好無損,就是踩在凹凸不平的土壤上,走起路來頗有種步履蹣跚的既視感。
“搭個帳篷。”席肆注意到她的動靜,先一步起身過去扶住她,“受傷了?”
他眉頭皺起,拉著她坐到一處比較幹淨的土塊上。
他細細撥弄開姜枝膝蓋上沾著的沙子,露出來之後才發現她小腿上流了好長的一道血漬。
“我幫你處理下,”席肆聲音帶著抖,“有點疼,忍著點。”
“疼就咬我這裡。”他把手臂遞過去讓她抓著。
開始慢吞吞地幫她處理傷口。
耽擱時間比較久,上面的血漬多數已經幹涸,只留下一道長長的被氧化的血痕。
她壓低聲音地嘶了聲,抓著席肆手臂的力道不自覺地收緊。
席肆動作更輕柔了幾分,“等會兒就好了。”
姜枝沒回他,他就自顧自地停下手裡的動作,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手掌著她的膝蓋,開始檢查露出來的傷口,“磕破皮了。”
姜枝咬著唇,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嗯。”
席肆騰出一隻手解開自己的領帶,系在領口上的領帶本就鬆鬆垮垮,被他一扯就直接掉了下來。
席肆抬眼看著她,開始轉移注意力,“為什麼一個人來這裡?”
姜枝倒吸一口涼氣,敷衍道:“我想來就來了。”
“嗯。”席肆把領帶系在她的傷口處止血,“那你下次記得叫上我。”
姜枝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吸引過去,“我為什麼叫你?”
席肆給她一個眼神。
姜枝不卑不亢,“萬一你不喜歡呢。”
“不會。”席肆回答地很急,“你想去的,我都喜歡,也願意去。”
螢火蟲的夏夜很靜謐,只有零星的蟲鳴聲。
以至於,在席肆說完這句話之後,姜枝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很吵也亂地毫無章法。
姜枝胡亂應了聲,視線開始到處亂晃,以此來打消掉心裡對這件事的在意感。
正發呆,膝蓋上忽地一緊,姜枝垂眼就看到了那個綁在她膝蓋上系得歪歪扭扭的領帶。
他的領口因為拉扯的動作蕩開個口子,從上往下看過去,裡面的腹肌一覽無餘。
姜枝別開臉,掙紮著想要收回腿,卻換來席肆更加強勢的動作。
“別亂動。”他大手輕柔地掌在她的小腿上,慢慢地幫她按摩著,“有沒有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