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樹林間,蟲兒盤腿坐在一塊磐石間,如果天底下,只有一個地方可以去的話,她深信有個地方一定會收留自己。
聽風谷,寂雪啼苑。
從哪裡來,就返回哪裡去。
藥奴說會幫自己保胎,這就回去把他的老底啃光。
悉心揣好虎頭鞋,蟲兒再取出青銅鼎細瞅,這青鼎鑄鐵製造,圓方形,有四耳,耳上有孔,紋路鬼怪,並不是什麼吉祥如意的寶物。
鼎內妖蟻的蟻后與血妖各佔東西,血妖的妖力明顯強於妖蟻后,總喜歡到別人的地盤耀武揚威。
再看青銅鼎的中央,鐫刻著三字,完全難以辨識,彷彿古老而又玄奇的文字。
蟲兒本想將血妖召出,但怕招人眼目,尤其返回聽風谷必須途徑朱雀鳳族的地界。
所以,低調才是硬道理。
幾日裡相安無事,早晨謹慎地躲在叢林或村莊的偏僻地方,夜裡才披著星月趕路,累了和衣而睡,渴了就飲溪澗的泉水,鶩面給她備足乾糧與金銀。
其實,一切艱苦都還好說。
只是思念這種玩意兒,總是最折磨她的惡力,不管那個人死還是活的時候,她的心都像瘋狂的野獸,將整個胸膛擊碎。
許久不曾生病的她,一夕間變成蛀空的大樹,風欺雪壓都不會使之屈服。
但是心一爛,就轟然碎作塵渣。
蟲兒在同一個灌木叢靜躺了兩日,渾身痛得像被血淋淋地撕開,曝露在烈日下叫蚊蟲叮咬。
怕孩子被不爭氣的身子拖垮,蟲兒只得趁自己不昏迷的時候,將周遭能採摘的草藥含入舌尖,唯今僅有苦才能使她清醒。
正如傲狠所說,只有折磨與苦難,才能叫她換取源源不竭的力量。
其實她內心根本不稀罕造世的力量,連珠的力量是命運強加給她的。
從小到大,她只想要個真心溫暖的懷抱,足矣。
不知昏睡到幾時。
有人輕輕走到她的身側,飄渺得彷彿一朵冷雲,連摩挲她的指間亦是虛無又深情。
縱然如此,腦海裡艱難與戒備的緊張神經還是一瞬間鬆懈下來。
冷雲環著她,不眠也不休,一口口親自替她的舌尖遞送著綿苦的藥汁,直用自己的冷香的體溫將蟲兒的病熱散退。
等蟲兒虛弱地睜開眼看他時,獨孤斬月的嘴角剛從她的櫻唇離開。
見她醒了,既想冷漠如常,又忍不住充滿盈盈的愛憐。
他的形容更加狼狽,瘋跑了更多的地方,才能找出一個毫無方向的人。
就像懸崖下面,一模一樣。
就像九層香障裡,一模一樣。
就像嘲歌城裡,一模一樣。
就像鹽巢裡,一模一樣。
……
千萬種思緒,終究匯成一句,“你就是躲進土裡,我總會把你挖出來,可是,如果你再不管不顧就離開我,我還能尋你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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