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遊戲?叫誰呢?且問過她願不願意了嗎?
蟲兒一雙銀箸疊夾足整整十片牛肉,反覆蘸飽濃香的醬汁,一片不落全部噎進嘴裡,將腮幫子撐得死滿。
她的吃相,就是她的心情。
傲狠正中下懷,因勢利導道“無極女皇興意漸起,本將軍也樂得奉陪到底,只是……”
似故意拖長語調,以示為難,道“置辦遊戲的場地,本將軍是出了,供大家賞玩的武士,本將軍也割捨了,可是無極女皇憑白賞了樂子,卻什麼好處都不捨得給嗎?”
雀無極興意瀾珊,勢不足擋,完全不覺對方意圖,道“不知魒驥將軍,看中本尊身邊的哪樣,只要待會兒精彩,隨聽將軍尊口。”
傲狠事不宜遲道“且好,且好,無極女皇記得自己的承諾,請隨我移駕至鬥獸場……”
微看蟲兒一眼,蟲兒立刻站直起身。
他那萬年不變的眸子裡,閃爍過某種含義,流星狀璀璨而逝,叫人暫時難辨意圖。
早早散卻靡靡乏力的歌舞,所有在場的人,聽聞將有刺激的鬥武場面,平素裡過貫浪.蕩無聊生活的王孫貴胄們,顯得猶為激烈而熱情。
不待傲狠親請,全都拽著華衫長尾,談笑風生,三三兩兩,移駕鬥獸場,準備觀戰。
鬥獸場並不遙遠,屢步便及,外觀呈為鬱藍色圓柱型,下縮上闊,逐層置著豪華的包廂,視野開闊,修葺豪華無度。
四周且用結界獸隔開鬥獸臺與觀眾席,確保看得精彩又分外安全。
雀無極用一條紅繩釦住男寵白皙的脖子,將他狗一般牽引入場。
傲狠比肩立在她身側,在宮人緩緩鋪展的紅毯間,亦步亦趨踱向鬥獸場中,最尊貴的觀戰臺。
雀無極不是未經風浪之人,初見到鬼族皇宮內,這供人賞玩的鬥獸場,氣派宏闊,也是由衷讚歎道“鬼族一向能征慣戰,驍勇無比,今日一見更是應了此話,單是供人玩樂的場所,亦透著無盡的武力與霸氣。”
傲狠既想彰顯本族的凜凜威風,也不避免著惹禍上身,鏗鏘有力的語調,絕不恭謙道“無極女皇謬讚,其實我族如今早已遠離戰事,專攻文治邦宇,和平天下。”
“斥資修建這‘觀鹿臺’,一則調劑宮廷乏味生活,二則緬懷先烈功勳,絕無任何傳武弘暴的想法。”
雀無極沉思道“鬼尊的想法果然不同凡響,人神迦釋羅死後,如今幽幽四海平定,百姓安居樂業,和平難能可貴,的確應該傳揚文韜禮儀治國,不宜再掀戰禍。”
傲狠冷淡稱是。
蟲兒跟得最近,聞言簡直要笑掉大牙,只聽著二人滿口的宅心仁厚,心繫蒼生,暗地裡全是欺壓低階種族,勾心鬥角,妄圖一統天下的偽裝者罷了。<是足夠。
鬥獸場佈置妥當,所有主賓均已入座,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的公鵝似的,等待著看接下來的刺激表演。
蟲兒哀嘆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提前捏出一雙袖刀,對光細瞧刀刃上的尖刃處,寒光逼人,但依舊只是兩柄小刀,若是對手渺小,她的勝算猶大,可是萬一對方身高馬大,這小刀真是露怯。
傲狠安撫好雀無極,默默走來,他的步履輕泛,毫無動靜,待蟲兒察覺有人靠近時,已晚。
一閃黑影砸向肩側,蟲兒靈機一攬玉臂,原地旋轉一週,穩穩接拿好沉甸甸的罈子。
是酒……
傲狠扔去酒罈,似散漫道“酒壯慫人膽,你也別太顧及鬼族的臉面,若是實在打不過,可以下跪求饒!本將軍保你不死。”
保她?不死?
好個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