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隱濃也不答他,走過去抄起袖刀,就要補刺向倒地的蟲兒。
傲狠也未曾阻攔,單口一念“廢物……”,居然徑自朝來的方向步去,輕輕地走,正如他輕輕地來。
假隱濃高舉起的袖刀始終未落下,眼裡瀉了勁,如煙雲般淡嘆口薄氣,朝依舊驚魂未定的秦小鳳扔下一小瓶鮮血,囑託道“照顧好她……”
來不及解釋什麼,追著傲狠離開的方向離開。
鏡宅內森黑無比,叫人尋摸不清任何方向,僅聽聞傲狠步履矯健,在冰冷的地面與登雲靴間,淺淺摩擦出的嘎吱嘎吱的規律步伐。
假隱濃蹣跚追了許久,才在無盡的黑色中尋覓到,一具比黑色更加沉鬱的剪影。
“屬下該死……”知道傲狠的心性,假隱濃試探反省道“屬下不該頭昏腦脹,擅自進來報私仇,屬下發誓,這種荒唐的錯事,絕無二次。”
他會處死她,他不會處死她,他會處死她……
傲狠並不回頭,語調無情道“你方才斗膽躲避我一刀,才是罪該萬死。”
假隱濃如雷灌頂,將嘴巴閉得緊切,她是一絲多餘的字眼也不敢再吐露,生怕多說多錯,自找死路。
傲狠言辭雖絕,但飛鬼已經妥帖收好,他不再說話。
可他沉默的時候比口中惡毒的時候更加駭人。
假隱濃深覺周遭的黑暗,突然凝固了似的,叫人連多喘一口氣的氧分,亦變得稀薄而近乎空洞。
她忍不住地回想之前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一寸一寸翻覆思量,總怕哪一個細節出現紕漏,叫傲狠察覺破綻。
他發現了嗎?他發現了嗎?他發現了嗎?
假隱濃以指尖摸了摸藏在袖口的刀尖,非到必要時刻,也要做好玉石俱焚的盤算。
傲狠腳步不停,突然橫空一句“最近正是用人之際,你還死不得。”不知他說話的時候作何表情,假隱濃的心臟反而吊得更高。
“謝謝主人寬宏大量,隱濃必當盡命,只求主人給個再生的機會。”
傲狠似是滿意,道“先出去吧,死,或活的機會濟濟可見,我也不想弄髒自己的飛鬼。”
“不過……”假隱濃大約見黧黑中,傲狠側首睨她,不由自主駐足,側耳恭聽。
“不過,你的功法似有長進,如何那連珠轉世也不是你的對手?”
他問得乾脆,生硬如利刀一般,直剖進蟲兒的心肝,駭得她臉上的人皮面具險些滑脫。
沒錯,紅莞的兩全其美之法,就是叫自己裝扮成假隱濃的模樣,為此,特地從皮囊中剖出一塊,做了人皮面具,甚至還製作了泛黑的眼膜。
這人皮囊本就耗費極多的美人,借來支撐假隱濃的虛無身軀,質量既薄透,又韌勁,堪比當年藥奴尋來的麒麟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蟲兒被他查德一問驚汗淋漓,索性穿著剩餘的皮囊,透不出多少熱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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