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赤瑾笑得尖厲。
“可惜沒全進來,否則這個八星陣,今日便可叫你看清楚,誰,才是這個世上真正愛你的人。”
蟲兒覺得赤瑾已經開始有發瘋的跡象,而且比自己的病情更加嚴重。
赤瑾說不屑動她,蟲兒吸取教訓自然不敢當真,邊警醒地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邊將獨孤斬月和梅姑娘的身體朝安全的位置浮推。
話說,赤瑾為什麼不將自己列位遊星,或者說,她有什麼能力,可以避開遊星的定位?
謹慎探究赤瑾時,白璃魄與櫻祭夜已經各斃一隻“鬼”,僅剩的兩鬼完全沒有任何懼怕的神色,如同行屍走肉般,機械地反撲著。
蟲兒冥冥中覺得事情並不像肉眼看到的那般淺顯,且說最後這兩隻“鬼”,彷彿打了雞血似的,周身散發的煞氣無形中比之前增加數倍。
只因周遭的氣隱藏了大半的煞氣,可是蟲兒站得遠,居然也能察覺到壓抑的窒息感和無端的壓力。
它們,變強了。
或許,她不該放過赤瑾,除卻她自己,還會有誰能空閒出手來傷害她在意的人?
可是,白璃魄那邊的戰況陡然緊張如弦,如果他失敗了……
她反覆告誡自己,這是替斬月做打算,如果他失敗了,斬月這邊更容易遭受威害。
目前只得按兵不動,將目光不停地朝白璃魄與斬月身間徘徊。
蟲兒猜得沒錯,那兩隻“鬼”果真難纏起來,大概是五鬼的本源出自火鳶,死去的鬼會將力量轉移到剩下的存活者中。
所以最後倖存的“鬼”,便是無敵。
無須最強者的出現,兩隻鬼已經狠狠咬住了奮力反擊的男子們,彼此爭鬥不休,各出奇招,一波劍浪刀湧才起,兩鬼極快便能壓制下去,可謂旗鼓相當,勢均力敵。
蟲兒看得極其緊張,雙拳揮在胸前,將指甲深掐入掌心,尤其是二鬼施計引開櫻祭夜,圍攻白璃魄的時候,她竟失聲輕喚出口。
“叫什麼?難道你心疼他?”甜美的聲音從注意力之外,突然臨空襲來。
蟲兒再去看來人時,柳舞梅突然躍起,鬼一般出其不意地掐死蟲兒的脖子。
她的指力極其驚人,根本不似尋常弱女子的嬌柔,深深陷入蟲兒脖頸間細白的皮肉裡。
“呃……你……”蟲兒被遏制呼吸,整張臉由白轉青,再由青到紫,她完全沒有注意柳舞梅何時甦醒。
而她甦醒後,第一個舉動竟是殺她。
“你這賤人!你這賤人!”柳舞梅的眼裡逝去往日鮮活的水靈,絕美的容顏扭曲成一團。
“叫你勾引斬月!叫你奪走他的心,叫你奪走他的魂!賤人,我要殺死你!”柳舞梅完全發了瘋,潑婦一般鎖死蟲兒的咽喉,將她毫無防備的身體朝原處推。
蟲兒已經容忍至極限,尤其她沒想到平素嬌弱無力的梅姑娘,居然也會說出如此惡毒的語言。
她可不是傻瓜,忍著讓別人打。
蟲兒揪住梅姑娘背後零散的烏絲,使勁一扯,將美人頭上盤梳好的髮髻撕個七零八落,釵斜鬟散。
梅姑娘痛而不叫,瞪圓眼睛依舊把蟲兒往死掐,且不說梅姑娘的表情恐怖,她的瘸腿竟充滿力量,將蟲兒一推再推。
當危機生命的時刻,無須多忍。
蟲兒趁彼此間露出空隙的時候,一腳踢在柳舞梅的瘸腿傷處,柳舞梅終於痛苦得鬆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