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魄見二人心眸相通,不覺得插嘴道“都說禍害延千年,偏得我是個‘絕命’,會不會太準了些……”
蟲兒不再探索櫻祭夜身影裡的熟悉感,她真得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去看白璃魄的身姿。
白璃魄見她捨得望過來,頗中心計,直接從劍刃間閒雲輕落,肆意瀟灑。
在他挺闊的背後,隱約真是個“絕命”。
蟲兒無端想起絕心的瘋話,他說白璃魄的未來是空白的。
無形塔裡那次他大難不死。
難道說……他會死在這裡?
蟲兒重足而立,整個人覺得自己的身體是站直的,但實際上已經軟倒了下去,雙腿從腳趾間蔓延起滲骨的寒流。
櫻祭夜喊道小心,蟲兒借推一把他伸過來的小臂,晃晃悠悠地又自主站直。
赤瑾誇張地聲音,尖厲地喊道“八星已歸位……八星已歸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的身上,臉上,手上,沾染了火鳶流淌如溪的血漿,看起來彷彿染血的枯枝,在血水的滋潤下綻出蒼白的細華。
他全身上下竟是乾淨無比的,而火鳶泛著血光的晶眸裡,兩個赫然的“五鬼”昭然若示。
八顆遊星之一怎麼可能是隻鳥妖?
難道赤瑾沒算自己?
蟲兒再看其餘人。
櫻祭夜,白璃魄,赤瑾的眼神,此刻全部聚焦在蟲兒的身上,她俯頭再看自己,心裡瞬間涼下一截。
她從耳側到胸口下方,再到腹部,浮字錯落,一團亂金,根本看不出倒底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字眼。<都什麼鬼!
哪裡容得別人有絲毫反應的時間,八顆遊星均已定位,整個八星陣內的震撼力陡然增強,濃密的黑色伴隨著劇烈的搖晃,開始有細微的變化。
只眨眼的功夫,鶴峰遺骨四周便累積了薄薄一圈黑障,阻隔了眼骨內的流通。
黑障與眼骨間隙內的火舌,躍動得分外招搖。
赤瑾見此境況,從火鳶爪下鬆開細手,飄逸著紅衣墜在距離眼骨最近的位置。
漸濃的黑障給他戴了一層極其妖孽的面紗。
他道“八星陣開,管你什麼神仙鬼怪,五鬼主正,統統祭殺鮮血,化解殘火,助眼骨一臂之力!”
索然,赤瑾已經不在乎進來的人數為什麼出現差錯。
天搖地晃,風雨欲來。
火鳶“五鬼”罩目,突然陣界數萬座小型結界獸強光凝聚,刺破漫如暗夜的沉寂,金光蓋頂全部匯力於“五鬼”雙字間。
光線太過刺目,其他所有人紛紛衣袖遮面,擋住幾近將人視覺摧毀的光芒。
待光芒散盡時,火鳶眉紋處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一隻鳥身憑空幻化做五隻形狀相同的披羽妖獸,鳥首獸身,羽如鎧甲,且體積比之前更為粗野,每巨妖獸額際均反射金光閃閃的“鬼”字。
八顆遊星中主攻的是“五鬼”,“五鬼”本乃凶煞之位,如今妖鳥得了此凶煞相助,更如虎添翼,分作五路來攻擊其他人。
白璃魄伸手一引,他原本乘坐的巨劍頓時化作一道晶藍的流光,斜飛入他的掌心。
“照顧好梅姑娘與獨孤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