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櫻祭夜立刻責令千目幻變翱翅,千目眨眼盤環做一條巨長的靈獸,遍體赤鱗耀武揚威。
“蟲兒撐住,我去去便來!”櫻祭夜飛身玉立翱翅之上,翱翅頓化作一片洶湧的紅雲,火潮一般竄入飛沙走石中。
一時間鳥獸驚懼,反抗俞烈。
總算暫時不用再操心下面的人。
蟲兒心量定穩,從懷裡顫巍巍掏出藥奴制的沁胎丸,她雖對這個孩子沒有多少感情,可是既然決定保他一條小命,蟲兒自然尊重他自己的選擇。
“能不能留下,且看你自己造化。”
蟲兒仰頭一口氣將所有的丸藥吞入腹內,撐起身體雙腿盤坐,她自己調理體內的異常。
體內亂湧紛雜,胡攪蠻纏,直將她的所有穴道攻擊個遍,簡直燒化每一寸肌理。
一口沁心丸入腹,藥丸自帶寒氣,蟲兒運氣推助,七分運送至腹部護住胎兒,三分則追著亂湧逐一消解。
不知過了許久,蟲兒漸漸進入無聲無覺的境界,眼前的戰況早已化作無影的煙雲,飄蕩至心門之外。
她什麼也不想聽,什麼也聽不見,天地間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得與自己做著鬥爭。
蟲兒本是一心一意,突如其來的寧靜叫她不由得神移,她仔仔細細回顧著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包括重新審視她的感情,她自己的價值。
年幼的時候總是一心撲在獨孤.斬月身上,覺得只要能得他頻顧,足以抵擋世間萬千星輝,如今看來有甚少女懷春,不知深淺的滋味。
跟櫻祭夜在一起時,他的風言細雨又激發自己春情萌動,做了許多曖昧不明的錯事。
包括雀漓瀟,藥奴……
他們對自己甚是用情,自己也確實沉淪過,口口聲聲說愛著斬月一人,小心眼裡也意志不堅,動了花心。
如此算來,其實她對獨孤斬月也不能算真正意義上至死不渝的愛,更多的可能是求之不得的貪戀,人若得不到,總覺得想得要。
欲催生了貪,貪衍變做了愛。
她替自己創造了個完美無缺的夢,恰好獨孤斬月出現在夢裡,所以她把獨孤斬月代替了夢。
人的遭遇多了,感情都會變化。
可是白璃魄呢?
慢慢調順的亂湧倏得一顫。
不過露水之情,毫無愛意,她是這樣定義的。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一陣細微的心跳聲幽幽得穿進她的心房,蟲兒警覺是什麼聲音的時候,五臟周圍布好的涼氣突然倒向而戈,全部升為滾滾炙熱,再次奪命襲來。
這波火熱更猛,更強,更劇烈!
走火入魔,走火入魔!她算是在劫難逃了!
蟲兒赫然慘叫,一口急血噗得濺噴四下,紅猩猩得如同十里紅棉,殺得眼痛。
一雙大手毫無預兆得撐起她即將倒下的身體,自後被穩住了她。
“他們都好,你撐住!”櫻祭夜的身影籠罩住她顫抖的身體,一股極寒之氣由他的掌心匯入蟲兒的後背,慢慢滲透蟲兒幾乎灼損的穴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