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姑娘看起來很面善。”藥奴不明所以,自然與隱濃禮貌搭話。
隱濃禮道“公子是莊主的左膀右臂,平素裡日理萬機,不記得奴婢是自然的。”
藥奴大約想應付幾句,提腳走人,隱濃卻沒有讓路的意思,繼續道“藥公子請留步,奴婢還想問些事情,不知耽誤公子半盞茶的時間可否?”
藥奴收斂了以往的怪脾氣,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不若咱們三人移步,去我房裡詳談吧!”
蟲兒聽後咂舌怪道,藥狐狸這個潔癖狂,居然肯請人進他的房間去。
想想那番場景後,蟲兒幾乎脫口道“你倆聊,我去樓下坐坐,吃點宵夜。”
說完要跑。藥奴柔手朝她腰側一攬,老鷹捉小雞似得把她捉緊,根本不讓她挪開半步。
隱濃恭道“公子雅量,隱濃的請求的確無禮,不該強拉著公子問東問西,可是藥公子的出現對於我們僕主二人,實在是無異於水中稻草,所以隱濃才這般失了分寸,還望公子見諒。”
她這一句道歉提及很多重點,蟲兒慌張的心頓時穩持起來。
若說鬼哪裡會有如此心機,世上最會玩心眼的莫過於人。
“難道說梅姑娘也在這間飯莊內?你們兩個弱女子不呆在行風裡享福,跑到人族的地界來,實在是危險。”藥奴娓娓而道。
“關鍵是隻有我們主僕二人留著,其餘的人卻不見蹤影,教人如何住的安心?”
一瘸一拐地踱出另一具風姿綽約的美人,吸引得走廊裡幾個散客駐足呆視,其中一人撞在了門柱上,咚得悅耳。
隱濃最是察言觀色,主動攙扶著柳舞梅的柔荑,將她扶至藥奴的面前,兩人各施輕禮,算是打過招呼。
藥奴柔和道“自行風一別之後,梅姑娘的腿疾可見好轉。”
梅姑娘道“藥公子果真不負醫聖盛名,只看我走這幾步,竟知道梅兒的病況好轉,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公子的慧眼。”
蟲兒半晌不發一言,指甲反覆摳颳著指肚的細肉,心裡莫名煩悶。
要知道她此生是不願再見此女的,更何況柳舞梅能死而復生,全仰仗她的血液滋養。
如今兩隻金甲子只換的她的壞腿半好,難不成想治她痊癒,還得要自己繼續賣血?
做夢!
柳舞梅繼續道“隱濃,你好無禮,深夜還不知叫公子休息?”
隱濃微垂螓首,似是知過道“奴婢知錯,可是莊主與墨公子離開行風一年有餘,至今不曾回家,咱們在外尋他們這般久,奴婢心疼著姑娘的腿疾復發,實在不願再讓姑娘遭罪。”
“你雖是好意,可是藥公子怎麼會知曉斬月的去處?當時他可是最先離開行風的呀!”
梅姑娘哀然嘆息,十足的動人心魄。
“是不錯……”藥奴立刻接道“原來梅姑娘是來尋獨孤斬月的,可惜我確實最先離開行風,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見過他,怎麼,難道他不在行風?”
梅姑娘聞言,臉上流露出濃的化不開的相思,直叫蟲兒撓心。
蟲兒心底也忍不住繁雜,莫非獨孤斬月在嘲歌城受了重傷,所以在外修身養病?
再或者是……
蟲兒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櫻祭夜……
她不由得猜測,櫻祭夜當時與獨孤斬月一同被隔離在軽水水幕之外,那個魔鬼害過獨孤斬月一次,難保不會動第二次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