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鋒利的牙齒瞬間貫穿,千目嬌小的身子在蟲兒懷裡顫抖。
蟲兒聽他喝血的聲音帶著哽咽的悲愴,連她也感覺自己的一條腿邁進了墓冢。
“你們在幹什麼!!”櫻祭夜斥責的聲音如雷貫耳。
蟲兒緊張得要死,側首看他時,他單手附趴在牆角,身周溢散出雲靄般淡薄的紫氣,如同烈日下消解的冰塊,蒸騰著霧狀的煙嵐。
“呃……”他整個人的狀態瞬間發生異況,臉色極度得慘淡起來。
“蟲兒,你算計我……”櫻祭夜艱難地挪來一步,撲倒在地面上。
“對不起,對不起。”此時除了對不起,她也想不到更加貼切的詞語。
“千目快住口!!”櫻祭夜怨恨召喚道。
“千目,你接著吸……”蟲兒依舊將千目捆在雙臂裡,哀然地看向櫻祭夜,由衷地懺悔道“祭夜,祭夜,你恨我吧,千目是被逼迫的。”
“你不會有事,千目也不會有事,斬月也不會有事,你們大家都好好要活著……”
一把推開千目,蟲兒對著目光呆滯的千目喚道“去找雀楚曦,快去……”
千目對望一眼櫻祭夜,幻作他的模樣朝門口離開。
蟲兒開始艱難地穿起雀漓瀟的衣服,櫻祭夜撐著一股勁趴了過來,他一把揪扯住她的衫角,險些將她扯倒。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聽我說,雀無極不是容易妥協的女人,即使你能靠近她,也不可能脅迫她,不要做無畏的犧牲。”
“而且她不會殺掉獨孤斬月,你要相信我。”
蟲兒的藥血開始在千目的體內興風作浪時,櫻祭夜千年的功力,正在一點點瓦解,他也是撐不多時的。
“可是你會殺他,你自己都承認過的事情,現在還敢拿來騙我?”
他真當自己是傻子嗎?
看他生不如死的模樣,蟲兒蹲下身子摸摸他的臉,強迫自己擠出些疏冷的笑意道“你曾問我你離開那麼久,我有沒有想過你一次?”
“沒有!”
“你問我在無極宮看見你的時候,有沒有心動過一秒?”
“沒有!!”
“我現在就和你呼吸一間房內的空氣,可我一點都不覺得舒服,我現在看見你爛泥一樣軟在腳下,你問問我有沒有後悔心痛?”
“沒有,沒有,沒有!!”
“你害了斬月,這是你罪有應得,你活該承受三年軟手軟腳的折磨,你……”
感覺他的嘴似乎是不死心地要操控雌鐲,蟲兒快之一步,現將旁邊的來不及穿得內衫塞進他嘴裡。
拉開他最後試圖牽絆自己的手,最後言道
“櫻祭夜,就這樣永別吧!”
拋卻心裡一切繁雜的羈絆,執著雀漓瀟的華白羽翅,穿著他的朝服,在泣血的豔霞浦照裡,蟲兒虛掩著臉通往去雀無極寢殿的路上。
跟隨她許久,傍晚用完夜膳之後,她總會到坤鑫殿賞弄一番歌舞。
儘量躲避著當值的禁衛,蟲兒尋覓了個絕佳的獵殺地點,只等她前往坤鑫殿。
背後的傷口隨著心臟的收縮一張一馳,殘留的淤血已經將後背與衣服緊緊粘黏在一起,蟲兒儘量貼身在寬闊的浮廊圓柱之後,藉著漸漸襲來的夜幕,將自己藏得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