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宣的臉側一片緋紅的五指印痕。
“你解脫?可能嗎?揭發你後,身為同族的我們會有好日子過嗎?”白衣男子收回微紅的手,冷至更深道“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命運,但是弱者除外,我們連自己的族氏都要滅絕了,哪裡有尊嚴可談?”
“就這麼美美的老死下去吧……”陰處的美男總是一語中的。
廖宣滿臉憤慨,他雖是年紀最小的,卻有自己的骨氣,只是白衣男子的話亦很有道理,他們這些人族的男寵身價低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涼亭裡的人見沒有了和諧的氣氛,陸陸續續找了藉口,各自回宮。
蟲兒看得意興闌珊,這皇宮大了,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遇見,剛準備繼續搜尋櫻祭夜,絕心鬼使神差地站在身後,嚇得蟲兒以為偷聽被人捉住了。
絕心臉色暗沉,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拖曳進小樹林,他的手宛如鋼夾,任憑蟲兒如何掙扎也擺脫不及。
小樹林啊,幹壞事的小樹林!
由著絕心的野蠻行徑,進入小樹林後,想來自己也打不過他,萬一他腦子哪根筋沒抽對,來個殺人滅屍,姑奶奶就虧大發了。
他一駐足,蟲兒便主動承認錯誤道“絕心大哥,蟲兒福薄命賤,自知命格不祥天煞孤星,居然還漠視勸阻接近殿下,如今連累殿下遭此解難,蟲兒心裡亦是難過萬分,請絕心大哥降罪,蟲兒絕無怨言。”
絕心頓了片刻,言道“昨夜,誰去過,浮界?”
嗯?
看他殺人一般的行為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
怕白璃魄的行跡被暴露,趕緊包庇道“沒人,真的,我發誓!”
絕心使勁看著不語,眼神犀利如刀,幾乎鑽進蟲兒的脆弱心靈。
他不會看穿自己在撒謊吧?
心裡正嘀嘀咕咕,絕心再道“可是,浮界上,似乎,被人,亂翻過。”
亂翻?
難道白璃魄把她吻倒的真正目的,是要在浮界上作手腳?屁大塊地方就矗立一棵孤樹,能有什麼好藏的東西。
趕快再裝傻道“不可能,昨夜漓瀟沒有來接我,我就一直在浮界上練劍,莫非是金針羽苞鉤刮到什麼東西,讓絕心你產生錯覺?”
“胡扯……”
絕心固執得再揪起蟲兒的衣領,言談舉止多了絲不易覺察的戒備道“領你,去看。”
他真是想起哪處是哪處,完全不顧女孩子的感受,把蟲兒像小雞崽似的提遛上就走。
被他強行拖了一截路程,眼見從御花園進入無極宮的殿群內部,繞著宮牆遛了大半圈跟遛狗似的,幾乎路過的男女都看見她的慘況,絕心才鬆開手來,要蟲兒乖乖跟在他身後隨行。
正要穿過雀無極處理政務的“麟梟殿”,遠聽有人甜蜜蜜地抱歉道“白兄久等了,今日陛下不太舒服,只好改日再引薦白兄進麟梟殿吧!”
絕心拉著蟲兒要走,蟲兒衝在他前面奔得更快。
諸葛辯璣那個小糖人,見誰粘誰。
“那不是衛靈士大人嗎?”
諸葛辯璣遠遠地招呼絕心,絕心竟然真被黏住,伸手一把拉住蟲兒的領子。
要死一起死。
蟲兒想,自己大概沒跟他講過和諸葛辯璣的恩怨吧?
絕心沒有說話,諸葛辯璣亦不介意,連連介紹道“這位是梟國來得巨賈白璃魄,今日本要進殿參見女皇,結果女皇鳳體微恙……”
“殿下的傷情好轉了嗎?如果不是因為要接待白璃魄,本相早已去慰問殿下了。”諸葛辯璣司機偷偷表達自己的內心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