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聽到鏗鏘有力的皮靴聲,錚錚粼粼配刀的撞擊聲,唰唰劃過地毯的聲音,顯然是在密集的觀禮者間圍出一道人牆,將人群趕鴨.子似的驅趕在外。
雖全然看不見情勢變化,但一直緊張壓抑的氛圍,似乎因為空氣的疏通而稍有緩解。
“朱雀鳳族的皇長子,您可真是樂於助人啊!”諸葛辯璣陰陽怪氣道。
“難道看見本皇子的姨母,九尾龍族的皇貴妃,朱雀鳳族的二公主,諸葛丞相就失了禮儀嗎?”雀漓瀟威嚴接道。
看來是漓瀟及時搬來了救兵。
蟲兒暫疏口氣,提出精神專心解穴,封死的穴道如同堅固的堡壘,真氣越猛烈攻擊越覺得堅不可摧,焦急的汗液自手心腳心不斷流淌,竟將腳底的喜鞋踩個溼透。
諸葛辯璣礙著雀靈韻的雙重身份,卑躬屈膝地躬了一禮。
雀靈韻無視地跳過諸葛辯璣,招手喚來龍侍衛,鳳指一責道“其實救什麼救,不過是條不足掛齒的卑賤之徒罷了,把這個僵死之人扔出喜堂,免得壞了如此良辰美景。”
不顧周遭的眼光,橫出兩名龍侍衛將那死人雙腿一提,如同拖著垃圾一般朝殿外拖去。
“且慢!”諸葛辯璣再次綻開紙扇,開懷大笑道“韻妃如此急切的毀屍滅跡,就不念著無極女皇的一點姐妹情意嗎?”
看來諸葛辯璣的放肆無禮,也有雀無極的強大勢力在後撐腰。
那兩個龍衛登時止步。
雀靈韻似乎亦有考量,畢竟看諸葛辯璣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她斷然不可因小失大,破壞九尾龍族和朱雀鳳族的萬年同盟。
“諸葛丞相似乎忘記,我已經嫁作龍帝為妃。”言下之意,可見雀靈韻要與朱雀鳳族劃清界限。
彼此之間僵持半天,的濃重氣息越來越疾,好端端的婚禮完全變作兩國勾心鬥角的導火線,如今無論是誰點燃引線,後果都不堪設想。
千鈞一髮的時刻,獨孤斬月臨危不懼,從容地自腰際摸了一把,急得蟲兒險些衝錯穴道,生怕他武斷而行。
結果他玉手一探,從腰際摸出個金甲子來,那蟲之瑰寶完全處於休眠狀態,薄脆透明的水晶外殼裡,佔據滿猩紅奪目的血之精粹,被獨孤斬月執起在手,宛若幽紅的寶石,閃著靈魂的亮點。
這是第二隻,裡面流淌著蟲兒的血液。
人群終於恢復小聲的討論。
“這隻血寶名叫金甲子,可解世間百毒,藥奴正是用此寶物,解除梅兒身上的莫相負,今日既然諸葛丞相非要一意孤行質疑在下,那在下也只得忍痛割愛,用此寶救那死人一條性命。”
獨孤斬月揚手展示道“如果那人死而復生,便請列位貴客做個人證,證明我獨孤斬月,絕對沒有稱神的野心,也絕對沒有找到赤炎火蓮。”
“今日,諸葛丞相的美夢恐怕要破滅了”
獨孤斬月朝諸葛辯璣禮笑道“赤炎火蓮,真的只是個傳說。”
語畢,在眾人聚焦的目光中,鎮定自若地將金甲子遞送給一位龍侍衛,示意他給癱在地面的僵死之人配戴上。
斬月做了次個大膽的賭博,索性沒有人知道金甲子的存在,否則結果必然極其悲慘。
蟲兒淡然再鬆一口氣……
難怪他和梅姑娘的婚事要遍請天下,原來是他早料想會有人藉機興風作浪,而他把戲牽引至高.潮後,再來招金蟬脫殼,巧借眾言替自己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