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子,你怎麼可以如此意氣用事?行風耗盡你百年心血,更何況是你和梅姑娘準備成親的地方,你怎麼可以如此草率!”墨軒怒不可遏道。
如果墨軒不提梅姑娘這三個字,蟲兒真的覺得自己才是獨孤斬月含在心尖的瑰寶。
“今日如果她無端死在行風,行風煞氣陰聚,梅兒住在這裡怎麼會舒心?”獨孤斬月有理有據道。
他的言下之意簡單明瞭,就是她這個煞星今日死在行風,就破壞了行風的風水。
原來自己做了孔雀,梅姑娘才是他含在心尖的瑰寶。
這梅姑娘住的宅子也必須是沒死過人的乾淨地方。
蟲兒僵推他一把,如果不幸死在他懷裡,破壞了他懷裡的溫存,以後他怎麼纏綿悱惻地圈著美人入懷呢?
獨孤斬月也不知感受到蟲兒微乎其微的抗拒沒有,只把她的肢體絞纏到了極致,險些勒碎蟲兒的殘骨。
“老黑,你還不懂嗎?他是因為害死了雪若,所以拿懷裡的死鬼還債呢!”藥奴的聲音變得尖酸,繼續道“雪若真的死了,見她的眼睛是水藍色的,我真的以為她就是她,雪若真的死了。”
他的聲音轉而悲涼,無盡的落寞擊碎了四下的寧靜。
“你……”獨孤斬月停住腳步,蟲兒雖然七魂飄離,但餘守體內的三魄,明顯感受到他冰冷的胸腔,起起伏伏著熾火一般的怒流。
獨孤斬月剋制得如此之好,否則爆發出來必然射殺天地一切。
“你給我救活她,不要讓我警告你第二次。”
蟲兒明顯感覺斬月隱在自己腰際的手,不斷撫摸他腰帶隱藏的軟劍,他準備出劍了。
“莊主,莊主!”一名侍衛恰逢時機地打斷緊張的時刻。
“啟稟莊主,莊外有個孩子,在攻擊我們的結界。”
“廢物,連個孩子也擋不住嗎?”墨軒氣結。
“啟稟莊主,這個孩子飄飄紫發,綠眼悚然,他說只數十聲,如果再不讓一個叫蟲兒的姑娘出去,他便剷平行風山莊,他手裡捏著條赤紅色的散獸,瞬間變大萬倍,此刻正虎視眈眈對準正門,一口便可吞下行風半壁。”
“原來是那日停溪林見到的散妖,那有何懼,待我前去會會他,要他好看!”墨軒從眼裡召喚出劫魔,黑煞煞一片死光乍現。
蟲兒轉了轉幹涸的眼睛,千目,是千目來了。
千目是上古的毒靈,他可以救她一命。
蟲兒微張嘴說個“救”字。
想來自嘲不已,誰也看不出自己說了什麼,誰也難解她口裡的意思,這世間從來沒有人將她真正看進心口內去。
“墨軒,你不可莽撞,快去恭請那個孩子進來,他可以救蟲兒姑娘。”
獨孤斬月彷彿知道墨軒對蟲兒的成見,語帶淺脅道“請不來,你提頭來見。”
他……
蟲兒好好端詳他一眼。
他的眼睛裡依舊沉澱著碎冰,逢人便被這極冷封殺。
他的胸懷更冷,幾乎要將天地萬物並藏於雪骨之內。
為何偏她,連靈魂都在沸騰。
他不看她一眼,他不愛她一分。
蟲兒如何看得穿千年的冰晶。
她如何看得透他。
而斬月,你……可有曾感受到過,
我火一般的
熱……
蟲兒又見那下巴間點一顆美人痣的佳人,每次我歷經生死劫後,總要夢她一夢。
仿若她是自己的夢劫。
亦或是,她的記憶碎片深深地渡在蟲兒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