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蟲兒就知道哪有白看的熱鬧,瞅準飛針的走向,甩出早捏溼的石礫,先拍打掉兩枚,提腿翻個跟頭,從坐的位置果斷閃開。
緊跟在後的兩枚銀針插入自己剛才坐著的地方,入石三分。
櫻祭夜見她居然擺開架勢,也屏息凝神,提刀削斷四根飛針,一晃眼人亦不在原地,只見一閃紫電劈至鬼谷女一旁,再劃她右臂幾刀。
蟲兒奇怪他是有多恨鬼谷女的右臂,總是不直接一刀斃命,反而貓捉老鼠似的先玩個痛快。
低頭瞥見自己右臂間的斑駁疤痕,心裡倏得漏跳一拍,莫非他要為自己報仇?
蟲兒搖搖頭,趕緊甩開這個想法,他為什麼要為自己報仇,自己是他什麼人,他要為她報仇……
蟲兒心裡揣著疑惑,反而而慌了腳步,總想他幹嘛要管自己的閒事。
一根飛針蟲兒明明看見它飛在左膝蓋的方向,結果它又變化方向到了右膝蓋。
蟲兒心想完蛋了。
一個巨大的身軀赫然擋在面前,生硬接住這枚銀針。
櫻祭夜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那枚該打碎蟲兒膝蓋的針完全插進他的大腿裡。
蟲兒想也不想撲上去抱住他的後背,用手拖住他向一旁躲開,四五枚銀針接踵而至,飛插入土。
鬼谷女的右臂被櫻祭夜劃了十幾刀,可惜他下手多少節制,否則那胳膊該是殘廢。
可女魔頭雙手封死穴位後不知疼痛,使用起來依舊靈活自如,再加彷彿有用不完的飛針,蟲兒和櫻祭夜多少要先避過飛針,才可近身。
櫻祭夜手掌運氣拍在腿上,那根銀針被真氣衝飛,他看蟲兒一眼,邪氣外露道“豬頭!”
“什麼!豬頭?”蟲兒瞠目結舌,此時此刻他最該問的話不應該是——你沒事吧?
櫻祭夜毫不留情搡她一把,蟲兒朝後仰去之機,他用“穿心”迅速再削兩根追命的銀針。
蟲兒的“穿心”何時成為他的貼身武器,被他使喚起來行雲流水,彷彿他才是“穿心”的主人。
櫻祭夜足尖欲要點地追逐鬼谷女,蟲兒氣急敗壞抱住他小腿,把他生硬扯回來,他莫名其妙回頭看自己。
蟲兒趕緊說道“我哪裡像豬頭?”
櫻祭夜哭笑不得道“姑奶奶,你現在活脫脫像個豬頭啊!只知道拖後腿。”
他打趣蟲兒的時候,仍不忘將手置於蟲兒腰間,強迫她左側彎腰,再避兩根銀針的追殺。
蟲兒腦海裡怒火中燒,一把撥撩開他的鹹豬手,整個人倒向碎石間,幾乎挨近地面的瞬間,一手支撐地面,兩腿同時用力,一個後空翻輕快立身於後方。
“你看看,豬頭會這招嗎?”蟲兒高昂頭顱道。
眼尖又見鬼谷女散射幾根飛針,手快撿起三塊碎石一一擊落,傲嬌道“豬頭會這個嗎?”
一個凌波微步前他幾許,再三用足尖踢開一閃飛針,替他掃清障礙後,回頭一甩秀髮豪邁道“姓櫻的,豬頭會這個嗎?”
蟲兒盛氣凌人,儼然忘記自己正與女魔頭殊死搏鬥,好歹三年吃了那麼多苦,流了那麼多汗,怎麼可以他輕輕鬆鬆一句話便全盤抹煞呢?
蟲兒想他應該與自己真誠道歉,誰知他的嘴的確是動了動,可惜是把火熱的唇直接吻在蟲兒的嘴上,殺她個措手不及,那吻短暫而急促,蘊藏著雲心一般的柔軟,幾乎吸走蟲兒全部的魂。
他的軟唇一離身,蟲兒立即慌張捂住嘴巴,憋紅一張臉龐,所有怨氣頃刻化為烏有,連腿也險些軟倒。
這是他今天第三次輕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