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蟲!”男子不冷不淡地解釋說,“專吃人腦的,好東西,別人我還不輕易給。”
毒不死她,他要拿蟲咬她?百毒不侵又不是她的錯,再說她也不是樟腦丸,百蟲不侵啊!
那個變態邊說邊做,直接把烏黑黏軟的蟲子摁在雪若細白的脖子上,任憑小蟲的無數條軟腿在她的面板上蠕動,強烈的胃酸伴隨著恐懼感在胃部攪動,刺激得雪若好想吐。
若不是為了解獨孤斬月的寒毒,雪若是絕不會讓金甲子鑽在她的肉裡吸血的,現在有個王八蛋又要把那個,什麼該死的噬魂蟲安在她腦子裡,她是死都不能答應的。
難道剛才那些鬼屍是否就是被這些噬魂蟲所控制?
想至此,雪若頭皮發麻,顧不得他會用“穿心”割傷自己,雪若強力掙脫他的魔爪,一心想避開那噁心的蟲子入體。
男子早看透她的心思,他也不再握著“穿心”,一隻手麻利地將雪若的雙手鎖在背後,一隻手捏著蠕動的噬魂蟲,繼續往她脖間嫩肉裡釋放。
噬魂蟲大概找到下口的地方,一口咬下去,切膚的劇痛傳至雪若的四肢百骸,那蟲子品嚐出肉香血甜,一口緊接一口貪婪吞噬著她的血肉,頃刻在雪若的脖子上吃出條血道,千萬只利爪邊爬邊抓,疼痛使她幾近昏厥。
雪若暗覺,自己這孱弱的身軀,不久就是噬魂蟲啃腦吸髓的大本營了!
“住手!”獨孤斬月怒喝一聲,飛掠而來。軟劍在他的手中硬如經剛,藍光由晶蘭轉為鬱藍,暗沉如怨恨,帶著無盡囂戾劍氣,狠猛刺來。
雪若本以為男子會以她為盾,結果他輕笑一聲道“你早該出劍!”
語畢,他順手一推,將雪若推向獨孤斬月飛來的劍尖之上。
獨孤斬月早算對方會有卑鄙行徑,右偏劍鋒避開雪若,足尖疾落點地以手肘為託,用左手接來,趁勢將雪若攬入懷中。因雪若飛勢過快過猛,獨孤斬月一時停不住腳步,只能擁她在原地飛旋幾周。
如果此時情景浪漫,死也便罷。
可惜不是談情說愛的時機,雪若痛的五官扭作一團,用手去拉那噬魂蟲,蟲身已經入肉大半,嘴尖爪利且堅硬異常,拉不出亦扯不斷,估計噬魂蟲的頭鑽入她脖子的經脈中,拉它一下,等同於生生對她抽經剝皮,劇痛難忍。
男子推開雪若後,不避不藏,右手往身後一拔,拿出一柄巨大的彎刀,幾乎與男子等高,柄雕蟒纏骷髏,鋒面暗鐫死咒,整把刀厚沉敦實,形量霸氣。
他連一絲讓獨孤斬月喘息的空隙也不施捨,趁獨孤斬月擁及雪若在原處盤環之機,狂刀早舉,手起刀落,徑直劈向獨孤斬月的身側。
“斬月小心!”雪若迷濛中見有刀光閃來,欲要忍痛推開他,誰想他反將她緊摟入懷,眼神堅定不移。
無須多言,獨孤斬月加緊左臂力道,右手將軟劍揮出,生硬接他一刀。刀劍相削,發出“鏗鏘”勁響,激起氣浪滾滾,塵飛土散,火光電石間,輝藍凝聚,散時騰耀百里。
若是尋常之劍,遭遇如此剛勁狂邪之刀,鐵定被其碩大的鋒刃裂斷,索幸獨孤斬月手中軟劍乃是百刃之君、諸器之帥,鑄造金屬凡間難見,恁得他什麼妖刀邪器甘拜下風。
“這只是第一刀,不知你還可頂住幾許!”男子欲一刀致命的計劃破產,再接再厲揮起彎刀斜斜劈來,刀鋒捲起層層氣流迎面撲來,吹過雪若脖子上的傷口,宛如百刀凌遲。
雪若忍不住輕哼一聲。
“很疼嗎?你可忍得住?”
獨孤斬月聽聞眉頭深鎖,手不自覺又將嬌小的身體往懷裡攔緊。
雪若想大叫,痛死了!簡直比被金甲子蝕咬上一年時間還痛上幾分。
可他一心疼,便什麼痛,也不叫痛了。
男子的刀勁不是方才那壯大漢子可以比擬的,即使大漢變做鬼屍蠻力陡增,也望塵莫及。
獨孤斬月先前兩次與人爭鬥,總是要折損些真氣,此番真正的強敵在前,他心知肚明不能一味閃躲,乾脆全力以赴,似是還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