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笑嘻嘻道:“好菜不怕晚。今天下雪,左右無事,就慢些做。慢工出細活。我這菜可是下酒好菜。”
徐光啟道:“快去快去,我都等不及要見識見識你這壓軸菜了。對了,有好酒沒?”
楊淩道:“有啊,正要配這菜一起上。我這裡有陳年御供杏花村,絲毫不參假的好酒。”
徐光啟納悶道:“御供?京師咱們等閒也喝不到,你哪來的?”
楊淩道:“佛曰不可說。”
藍疇知道楊淩和雲水寨關係。雲水寨扼住京師和晉省要道,打劫到御供酒一點兒不稀奇。他不由得哂然一笑。
徐光啟久做京官,一看藍疇這表情,自然明白有些話不能明說。
楊淩這酒還真是高勝送過來的賊贓。
楊淩安排下去,一會兒顧小三就捧來一罈。
徐光啟細看封籤,不由得驚得咂舌:“嘉靖十一年釀造?!八十多年御供?這一罈酒怕不值幾百兩銀子?真是喝命啊。”
藍疇也仔細看了,又拍開泥封,陶醉的嗅著酒氣,點頭道:“這酒是窖藏的,酒味兒一絲沒跑,有錢也沒地方買去。據我所知,杏花村酒坊裡,現在連十年以上的老酒都沒有了,已經舉步維艱,怕是要開不下去了。”
“不會吧?”楊淩有些不信,“記得杜牧還有詩‘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杏花村酒坊這樣有名,怎麼會賺不到錢?”
藍疇呵呵一笑:“杜牧詩裡寫的杏花村不是咱晉省杏花村,而是池州杏花村,你可張冠李戴了。”
“醬紫啊——”楊淩有些臉紅。不過也不怪自己吧?他還記得後世偉人喝了汾酒,當場揮毫題了這首詩呢,看來偉人也和自己一樣鬧烏龍了,只是沒人敢指出偉人的錯誤。自己有幸和偉人犯一樣錯誤怕什麼。
藍疇道:“不要看杜牧寫的不是咱晉省杏花村,真比起來,那個池州杏花村就差遠了。天下名酒,一斤裡有半斤出自汾州杏花村,這才是咱大章真正的第一酒坊。”
楊淩相信藍疇沒有誇大。茅臺酒後世大行其道,可是茅臺酒故鄉是晉省,只是還得二百年後,晉省商人去貴州開發這個行當呢。現在的汾酒,在白酒市場當仁不讓是一枝獨秀。
至於說池州那個杏花村,最有名的是黃酒,在北方根本吃不開。
徐光啟別看年紀大,還是官場憤青,聽說杏花村窘況,不由得嘆道:“誒,土匪山賊,酷吏苛政,一個正經的商人這個時代能賺錢才怪。”
說起苛政酷吏,藍疇本人就是父母官,不由得就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認賬道:“地方官調動頻繁,酒坊好不容易花錢結好了一個官員,結果這個官員調任了,新的官員來了又得咬一口,商家確實挺頭疼。不過這還不是杏花村經營不下去的主因,真正原因你們猜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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