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這特麼什麼稱呼?這傳到何尚書耳朵裡,就算是不會定大不敬,也沒你的好啊。”
楊博文慌忙掩住楊淩的口,一臉緊張糾正道:“是何大人!以後記住了,要叫何尚書或者何大人,萬萬不可說那個......那兩個字了。”
“嗯嗯,我記下了。我回家給您取字吧。”楊淩倒是不緊張。
楊博文連忙搖手道:“你在這聊天,讓雙山去,雙山穩重。”
說著楊博文叫過楊雙山:“雙山,你去套一輛馬車,多帶幾個家人,去把何大人墨寶取來。對了,帶一個錦匣去,千萬別汙損了何大人的字。”
楊淩道:“些些小事還得勞煩大伯,真是慚愧。其實讓顧小三去一趟就可以的。”
楊博文鄭重道:“這怎麼是些些小事?這是重寶啊。讓顧小三也跟著,雙山也是讀書人,知道何大人墨寶金貴。小三跳跳鑽鑽的,哪知道個輕重?”
楊雙山也是正經的讀書人,也算何宗彥這個文壇泰斗鐵桿粉絲,立刻鄭重保證道:“伯父您放心,侄兒一定不負所托。”
楊淩念二十三年書也不算文人,他看楊雙山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後世印刷業興旺,清明上河圖都滿世界是。雖然不是原版,不過原版又有什麼好?何況何宗彥的字後世自己都沒聽說過,肯定不值錢的大路貨,用得著如臨大敵的樣子嗎?
他哪知道楊博文是打算把這幅字當做傳家寶的,由不得不鄭重。楊博文已經打定主意,以後除了三五好友或者知近人,不然這幅字誰也不給看,肯定要列入打板供起來的行列。
楊淩哪知道楊博文的心思,他再和楊博文說話,就見楊博文和楊博平都“嗯嗯啊啊”敷衍他,有些心思不屬,已經全然想的都是那幅字了。
楊淩不想理有些神神道道的楊博文和楊博平了。他哪能理解這個時代詩書傳家的小農,能得到當朝九卿墨寶,那是何等光耀祖宗的幸事。
楊淩轉回頭打算和幾個同齡人聊聊天。
實際上這幾個同齡人年齡都比他大,不過現在都對他一臉敬畏,誠惶誠恐。也包括楊慶雲。
楊慶雲現在對楊淩只有膜拜的份兒。他是知道了,這個楊淩那就不能當人看,對,只能當神看。這小子怎麼會如此手眼通天呢?
楊淩看幾個同輩的眼神,就知道是沒法好好的聊天了。
他忽然看到楊慶元低著頭站在一邊,就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招呼道:“慶元,來,這邊坐。”
楊慶元是楊淩堂哥,可現在他哪敢把楊淩當兄弟,那是純粹當長輩一樣看的,還得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那種長輩。見楊淩招呼自己他就有些慌神,想過去又回頭看看爹爹。
楊雙青對這個妾生子唯唯諾諾的性子很不喜,不悅道:“楊淩讓你過去你就趕緊過去啊。整天在家無所事事的,不如你求求淩兒帶帶你。你看看淩兒,人家這個年紀就多麼了不起了,你再看看你。”
楊淩笑道:“你看叔說的,我看慶元哥穩重,小時候我就喜歡他。”
別說,楊淩說的還真是真話。小時候不欺侮他的,楊慶元肯定是一個,因為他在自己家中地位低,也是受欺負的物件。
楊慶元站在楊淩身邊,他是不敢坐的。現在只有幾個長輩和楊淩坐著,他怎敢譖越壞了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