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好幾位,本地顯宦的子弟……”
我嘿然一笑,頓時猜到他要說什麼
“原本我們院生言爭長短,但是他們居然打聽出夏兄並非生員……已經放言要給你個教訓了”
“當然不會有性命之堪,只是少不得要杖勢折辱一番……”
“你還是快走吧,這廝可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輩”
他憂色沖沖道
“而且,本地的佈政,乃是洛學的門人,最恨經濟派乃至功利說的言論了,只怕要乘機生事,以惑言亂民入罪的。”
“這不是亂世麼,各種學說橫行才是正理啊……”
我故作慌亂道。
“正因為是亂世,地方守臣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行事,橫加罪狀,打擊異己啊。”
他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道
“自古宗派學統之爭,可比當世的教門之爭,要慘烈果決的多,”
“當年五祖大弟子神秀還使人,追殺過六組呢,方有禪分南北,”
“當年孔丘誅少正卯,儒法之爭直到漢初方定,”
“前朝儒門的關、洛學之爭,又何嘗不是你死我活。”
“眼見新舊黨爭頹勢,洛學子弟甚至不惜投身天子廢立之事,”
“結果被氣學門下一個灌園子出身的措大,當庭用骨朵擊殺領班宮變的宰相,才一槌定音塵埃落定”
“然後又有蜀學和嶺學之爭,以至於釀成上京之亂,”
“喂喂,關中學流的氣學一脈祖師,難道姓韓麼”
我突然開口道
“哪裡,明明是太白先生所創的青蓮學院,還有杜子美先生的少陵學派,兩家合稱內外氣學。”
我囧然,這都什麼和什麼啊,文章憎命達的李白杜甫之流,都能開宗立派了麼,貴圈真亂啊。
難道不應該是有個姓韓的灌園子,依靠苦心耕讀,以幕入仕,情迷太后,架空天子,最終成為數朝宰輔一代攝政的絕頂人物,
“多說無益,相識一場。這些是我輩的一點心意,”
他又遞過一個小袋。
“你還是快快從州城脫身把,不然悔之不及的……”
雖然他言盡未必實,動機也有些令人懷疑,不過我還是做出一副感激的樣子來。
好吧,我不能冒險,特別是帶著抱頭蹲這種負累。將自身安危寄希望與某人處於善意的機率,
就好比後世的北洋軍閥時代,或許有過個別出於個人理念或是偶然的善心,而為民做主的例子,但是更多是各種不怎麼靠譜的奇葩和十足欺男霸女的典型惡棍,製造了無數人間慘劇和悲歡離合的先例。
就在“我”走後不久,蔡元長也回到了復社,可惜他只能失望而歸了。
而一路親自駕車,送別到城門下的李伯紀,也開始回頭,一邊喃喃自語
“真是抱歉了……若是往日頗可深交”
“只是現在,卻不能讓多餘的變數,換了我們的前程大計啊……”
“一向淡泊的元長,可是從未有這個好奇過……”
“希望你識趣不要回頭,不然有些東西假的,也會變做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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