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請了不少親友來相陪,他這頓酒喝下去肚子裡說不出的舒服,在這樣的冬日裡,難得是妥帖。當著裴明詔的面,鄧俊堂差點就喊出,大舅哥幾個字。
不管怎麼樣裴明慧還是要嫁給他。
“七爺。”鄧俊堂正要接著喝酒,下人過來道,“已經打聽清楚了,裴二小姐真的病了。”
是真的病。
“我拿來的夜明珠送過去沒有?”鄧俊堂低聲問。
“送去了,裴二小姐說什麼也不肯收,小的就再三說是七爺的心意,這才……收了起來。”
鄧俊堂眼前一亮。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送禮物給裴明慧了。
裴明慧一直都不肯收,可是這一次卻不同,鄧俊堂微微一笑。“二小姐有什麼話?”
下人點點頭,“二小姐身邊的丫鬟說。二小姐病的厲害,太醫院的御醫都說要足足養一年才能去病根。二小姐想要一直留在裴家養病。”
鄧俊堂提起眼梢,這是在跟他商量,想要將婚期延後。
她也有今天,也有求他的一天。
想著裴明慧扯著嗓子大喊,讓他丟盡臉面的情形,鄧俊堂就覺得解氣。
這女人總算明白了,生是他鄧俊堂的人,死是他鄧俊堂的鬼,他是不會放過她。
鄧俊堂一杯酒喝下,笑著看旁邊的裴明詔,“侯爺,明兒您去福建,到我家裡……我也為侯爺接風洗塵。”
永安侯的爵位雖說是在開國時太祖封授的,可是裴家一直留在福建抗倭,裴家提拔的下屬,如今也是在福建任職,所以老永安侯才會一邊將女兒許配給鄧家,一邊求娶廣東按察使的女兒。
永安侯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去了北方邊疆之後,永安侯果然死在了那裡,沒有自己的部屬,就想到與將軍折劍,老虎斷牙。
裴家說什麼也不會毀了老永安侯苦心安排的婚事,裴明詔表面上和京裡的勳貴關係還算不錯,又管著五城兵馬司,但是他心裡一定還在想著對裴家忠心耿耿的下屬。
眼看著裴明詔去敬餘下賓客,鄧俊堂藉著更衣退席,走到花園裡,鄧俊堂的酒氣被風吹散了一半,一手招來身邊的丫鬟,“你去跟裴二小姐說,有什麼事可以當面跟我說。”
酒足飯飽之後,缺的就是美人在懷。
青衣丫鬟點了點頭快步進了園子,過了一會兒丫鬟才過來道:“裴二小姐說,請七爺去西福苑裡。”
鄧俊堂臉上浮起笑容。
西福苑離這邊很遠,雖說有些偏卻很安靜。
鄧俊堂帶著人一路過去,翠竹夾道上已經站了個婆子,婆子上前給鄧俊堂行禮,“七爺,您要帶著人過去,我們小姐隔著屏風和您說話。”
這樣神神秘秘生怕被人知曉,倒是裴明慧的性子。
鄧俊堂上了正屋的臺階,正要去推門,忽然想起一件事,笑著道:“二小姐在嗎?”
別一趟走了空,沒有見到正主倒惹了一身騷。
屋子裡咳嗽了一聲。
鄧俊堂看向丫鬟,丫鬟上前推開門。
屋子裡的幔帳低垂,屏風立在中間,又是咳嗽聲傳來,“七爺,我正病著,我們就這樣說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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