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就是這般,直到瓦剌頻頻得勝,他在宣府投了兵,遇到陳老將軍的老部下……
一夢醒來,身邊還是熟悉的一切,他的心境卻已經變了。
不認人的毛病連族中的長輩都不識得,父親開始以為他頑劣。後來知曉就一心想要弟弟出人頭地。
誰也沒想到,從來不提入仕的他會離開崔家,徑直去了京城。打通了所有關係,遞送了奏摺在皇上面前。
所有人正在驚訝,開始知曉他崔奕廷的時候。
夜深人靜,他想著眼前那一張張面容模糊的臉,不知什麼時候能辨出那個烙在他心底的人。
他開始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
那時候他也想過,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出現過,他的那些關於前世的記憶,或許只是一場夢,他根本不曾遇到過她。
否則他怎麼會沒來得及向她問清楚。她的出身,她的家事。
在那樣的地方。在那樣的時候,他們好像都忘記了用尋常的禮儀來讓對方瞭解自己。只是忙於奔波和躲避。
他只想找到她,在沒有戰火紛飛的時候,將她牢牢地記在心裡,於是他要站在一個醒目的地方,他要站得高,還要站得遠,這樣才能在茫茫人群中望見她,就算不能望見她也能遇見她。
崔奕廷臉上浮起了笑容。
無論誰跟他爭,都是爭不過的。
“想不想在騎射上勝過忠義侯?”崔奕廷目光清澈,綺麗的神情讓人嚮往。
昆哥點了點頭。
“跟我學,我教你。”
……
“裴太夫人真的這樣說?”沈氏剪斷手裡的針線,將新縫好的暖套放進笸籮裡。
童媽媽點點頭。
沈氏想了想,“這麼說永安侯府是看上了我們婉寧。”
不會有誰隨隨便便就問起未出閣小姐的年紀,還一心想要做及笄禮上的贊者。
好女千家求,難得的是婉寧還沒有及笄就已經有人來打聽。
裴家是勳貴,永安侯和婉寧早在泰興就見過,這樣算算裴家也是思量好的了,沈氏低聲道:“小姐怎麼想?”
童媽媽搖搖頭,“小姐沒有特別反感,裴家二小姐和小姐說了大半天的話,兩個人在屋子裡笑成一團。”
能有個說上話的小姑子,就更加好了。
沈氏道:“慢慢來,我們不催她。”
婉寧和沈四太太說著話進了屋,童媽媽慢慢退站到一旁。
“昆哥怎麼還沒來?”
看到屋子裡只有沈氏,沈四太太有些驚訝,往常聽說婉寧過來了,昆哥總是一溜煙地跑過來。
沈氏笑道:“崔二爺好不容易來教他讀書,自然是放不下書本。”
崔奕廷在家裡?
婉寧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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