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不知還能不能過消停。
裴太夫人道:“明詔怎麼說?”
下人道:“侯爺已經讓人回了鄧七爺,說是有公務在身,不能出去。”
話說的很婉轉,是給鄧家留著臉面,明詔在外做事總是穩當又恰到好處。
這樣就對了,就算退了親,也沒必要鬧得像仇敵般,想想皇上身邊的新貴崔奕廷,小霸王一樣不管不顧地鬧著,自己聲名狼藉不說,還將整個崔家攪合的亂成一團。
……
婉寧到了沈家,雪剛好停了。
聽說婉寧回來了,昆哥差點跳起來,歡歡喜喜地就要去接婉寧。
“七小姐從永安侯府回來,還給六爺帶了一條新馬鞭。”
昆哥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他和趙琦跟永安侯求了兩條馬鞭,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拿到了手裡。
正好今天的書已經背完。
昆哥看向端坐在椅子上的崔奕廷,“師兄,我先去跟七姐姐說說話。”
崔奕廷不動聲色,將手裡的書翻了幾頁遞給昆哥,“將書看到這裡才能出去。”
明明說好今天就到這裡,怎麼突然就改了章程。
“師兄……”昆哥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看婉寧從永安侯府拿回來的馬鞭。
“想要去看馬鞭?”崔奕廷頭也不抬,“若是想要去跟永安侯騎馬,明日我就不來了。”說著整理手裡的書籍。
已經落下幾天的課,楊敬先生那裡一直都沒有訊息,家裡請來了兩個先生,講的內容都枯燥乏味,他稍稍有些疑義,那些先生就用滿嘴的聖人之道來堵他的嘴,辯不過他還要說他頑劣。
他想要學經史,卻被說成小小年紀不知道打好根基,就看那些教人心思狡詐的書。
換成楊敬先生定然不會這樣說。
他在楊敬先生門外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見先生回家,最後還是師兄願意來教教他。
昆哥乖順地坐下來,“師兄說,我好好學就是。”
“你想要學騎射?”崔奕廷忽然抬起頭。
昆哥點了點頭,“正好永安侯教忠義侯騎馬。我在忠義侯府也就跟著學了起來。”
原來和永安侯是這樣認識的。
別人聽說他要學騎射,都會詫異地問他將來不是要考童生,師兄卻好像沒有驚訝。
“想不想看大周朝的輿圖?”
輿圖?昆哥聽得這話點頭。“我只在忠義侯府看過一些。”
忠義侯府有一張大大的輿圖,趙琦拿出來讓他看了一角。
“我可以教你畫輿圖。”崔奕廷說著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書,“先將書看完,若是餘下時間,我就教你認輿圖。”
看完書,再認輿圖,那就沒有時間去找趙琦跟著永安侯學騎射了。
昆哥想了想輿圖再想想馬廄裡的那匹溫順的小馬,他還是更喜歡輿圖,想要知道姐姐看的那些地方誌說得都是哪裡。在大周朝的哪個地方。
“師兄怎麼會喜歡輿圖?”
崔奕廷合上手裡的書,從前他的願望是讀讀書,然後走遍整個大周朝,無拘無束地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