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宜聞的那個長女……”
張氏抬起頭來。
張戚程道:“也沒什麼可怕的,不過才十二三歲做不出什麼事來,等這件事過了再慢慢處置……”
張氏目光閃爍。
張戚程覺得張氏的神情有些異樣。“怎麼了?”
“父親還記不記得我生歡哥前那晚,”張氏頓了頓,“我總覺得婉寧看到了,我這才……”
張戚程不由地面色一變,“你說……”
張氏點點頭,“所以我才不得不防。”那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又將要臨盆,沒想到會遇到婉寧,從那時候她就下定決心不管婉寧看到沒看到,她都不能讓婉寧有機會壞了她的事。
在她心裡,婉寧是個孩子沒那麼聰明。
現在情形卻有了變化。
“父親。崔尚書真的就要這樣獲罪了?那可怎麼辦?”
張戚程沒有說話,紫鵑輕輕敲了敲門,“公爵爺、太太,雙枝姐姐來了。”
雙枝是母親身邊的丫鬟。
是母親那邊有了事?
簾子掀開,雙枝快步走進來,“爵爺,夫人讓我過來說一聲,忠義侯世子回到侯府為忠義侯服喪。”
張戚程驚訝地挑起眉毛,忠義侯世子的病好轉了?否則怎麼能回去忠義侯府。
如果忠義侯世子承了爵位,他的算計就落空了。
怎麼所有的事都趕在這時候鬧出來。
雙枝稟告之後就離開,張戚程看向張氏,“蔣氏跟著老太爺來了京裡,內宅裡的事你若是忙不過來不妨問問蔣氏。”
張氏點點頭,家裡如今這個情形,裡裡外外都要她張羅,有些事她還真的照顧不周。
……
姚老太爺胸口噎了一口氣,怎麼也順不過來,肩膀一聳一聳,隨著長時間的抽動,臉色也變得鐵青。
被請過來施針的大夫,忙得滿頭大汗。
一個時辰過後,姚老太爺才算好了一些。
壽氏仍舊在院子裡哭著,蔣氏讓人去叫了承章、承顯兩個孩子過來,勸說壽氏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要顧及身子,這才算將壽氏勸住了。
姚老太爺看著忙碌的蔣氏,如果今天沒有蔣氏,還不知道要怎麼辦。
姚宜聞垂著頭坐在一旁,凝眉思量的模樣像極了丁氏。
姚老太爺想到這裡頓時咳嗽起來。
“父親。”姚宜聞忙上前侍奉。
越不喜歡的人越在身邊,姚老太爺不由自主地推著姚宜聞,“躲開,躲開……忙……什麼?我還沒死呢……”
姚宜聞一怔。
旁邊的蔣氏忙上前,“老太爺,三老爺是擔心您的身子。”
蔣氏一句軟軟的話。讓怒髮衝冠的姚老太爺情緒稍稍平復了些。
姚老太爺看向姚宜聞,“科舉前每天在屋子裡讀書也就罷了,如今做了官還是這樣,外面的事你知道多少?”
姚宜聞皺起眉頭。在泰興時父親不是這樣。
每次見到他雖然要訓斥幾句,但是更多時候都是和他一起評詩論畫,他們父子兩個在這上面頗說的來,父親就算提起朝廷上的事也不多問,現在這是怎麼了?好像隨時隨地都帶著怒氣。
崔尚書被抓,岳父也是才知道的,就算他手眼通天,也不能所有事都能打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