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他們也收穫不少。想必崔奕廷也是一樣。
雷鏢頭將綁著的人提起來送去官船。
崔奕廷踏上了沈家的民船。
“可有損傷?”
“兩個船工受了傷,”沈敬元道,“已經處理好了傷口,沒什麼大礙,從燒著的官船上救下來的人都在前面的船上。”
崔奕廷點點頭。
“昨天燈一滅我們都嚇了一跳。多虧了姐姐讓人將燈都點亮。”
沈四太太看到了站在船頭的楊敬先生。
“昆哥,先生還在等你呢。”
昆哥卻不肯走,“我再和母親、姐姐說些話。”
幾個人邊說話邊向外走,簾子掀開,崔奕廷看過去,裡面的人也抬起頭來。
兩雙眼睛不其然地撞在一起。
崔奕廷看著眼前的人,她滿臉笑容。眉毛格外的黑,一雙眼睛裡光華流轉,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該是那個他見過幾面,卻記不住的姚七小姐,這次看到,不知道還會不會轉臉就忘記。
王徵如也一定想知道。他那些佈局到底還被誰看破。
就是這個十二歲的小姐。
崔奕廷穿著青色的長衫,雖然衣衫上沾了泥垢,他整個人看起來卻沒有半點的狼狽,他不發出半點的聲音,就這樣看著她。
這是什麼意思?
哪裡有打量人打量這麼長時間的。難不成還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崔大人,”婉寧上前行禮,“我們的民船還是跟在官船之後。”
崔奕廷聲音清澈,“還有一段路,路上若是再有半點風吹草動,就讓人傳遞訊息。”
這算是他們之間第一次這樣心平氣和的談話。
他沒有將她當做是狡詐的商賈,她也沒將他當做是眼高於頂的官公子,誰也不用算計誰。
往後的路想必會更加順暢。
她會平平安安到京城。
……
“來了,來了,”姚家管家跑的氣喘吁吁,將家書送到姚宜聞手裡,“三老爺,老太爺來京裡了,這是讓人送來的信函。”
姚宜聞有些驚訝,父親要到京裡來怎麼沒提前說起,將家書開啟,姚宜聞本來舒展的眉毛緊緊地皺起來,“家書是誰送來的?”
“壽家,是六太太的孃家壽家……”
管事的深深地喘了幾口氣。
姚宜聞臉色變得鐵青,旁邊的張氏嚇了一跳,“老爺這是怎麼了?家書裡說了些什麼?”
“出事了,六弟出事了,還有婉寧……婉寧也惹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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