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宜春冷笑,婉寧到現在還不知道死到臨頭。還以為李御史能救她,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姚老太爺擺擺手,讓屋子裡的人都散了。
婉寧帶著童媽媽從姚宜春身邊走過,姚宜春頓時得意地笑出聲,婉寧抬起頭看看天,太陽已經升起,到了該將大地照亮的時候。
姚宜春正準備再教訓婉寧兩句。門口的管事匆匆忙忙進了院子,“六老爺,不好了,李大人帶著人進門了,說是要將老爺帶去問話。”
姚宜春一顆心頓時沉下去,“什麼?”
什麼?
李子年怎麼會帶他去問話?
姚宜春正怔忡著。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笑,“呵……”
笑聲清晰,好像等了好久,又好像在意料之中,笑的那麼自然暢快。
姚宜春半天才想起來呼吸。轉過頭,婉寧已經帶著童媽媽離開了院子,他只來得及看到一抹淡青色的衣裙。
“快讓人去找朱大人,就說……李御史找到姚家了,快……讓朱大人來幫忙……”姚宜春深深地吸兩口氣。
沒事,沒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要朱大人過來,什麼都會迎刃而解。
彈劾李御史的奏摺已經寫好了,李御史見到一定會害怕,一定會害怕……
……
姚家人送來訊息,朱應年急匆匆地去找崔奕廷。
日上三竿,崔奕廷還懶在床上睡覺,半晌才起身,身上只著了一件青色的直綴,敞著一顆釦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慵懶。
顧不得羨慕崔奕廷的閒散、舒適,朱應年哭喪著臉,一揖拜下去,“崔二爺,出事了,朱某想來想去,還是要崔大人幫忙。”
崔奕廷有些弄不清楚,“朱大人快起來,這話從何說起。”
“崔二爺,”朱應年眼睛通紅,“我們都被矇在鼓裡,李御史真的就是巡漕御史。”
崔奕廷有些詫異,“有這種事?巡漕御史已經到了泰興縣?朱大人已經看了公文?”
朱應年不停地搖頭,“沒有,不過,您可能不知道,李大太太的病是姚七小姐治好的,姚七小姐什麼都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小姐能說出漕糧來……一定是在李家聽說的,這就是鐵證。”
崔奕廷英俊的臉上露出個清晰的笑容,他還在想朱應年不該是個蠢貨,為何從昨天到現在都等不到朱應年動手,而是讓他十分悠閒地在泰興縣抓了那麼多人,定死了朱應年的貪墨罪。
朱應年正詫異崔奕廷為何會發笑。
崔奕廷輕輕鬆鬆地端起茶來喝,神情十分不以為然,“朱大人是太過緊張,那姚七小姐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姐,她能懂得什麼?”
這位崔爺真不知道什麼叫火燒眉頭。
朱應年咬了咬牙,乾脆說個清楚,“崔二爺,我們泰興縣要拿出來孝敬的漕糧被李御史查到了。”
這下崔奕廷總算是正色起來,“那……朱大人準備要怎麼辦?”
“幸好我已經握住了李御史的把柄,”朱應年低聲道,“不怕他不就範,就算是巡漕御史也照樣栽在我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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