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宜春快步走出去。
“六老爺,”下人低聲道,“朱大人那邊說,已經辦好了。”
姚宜春頓時欣喜若狂。
得知李子年可能是巡漕御史。他和朱應年一直在想法子,終於讓朱應年抓住了李子年的把柄,李子年在雲南的時候殺過人。
抓住了李子年的把柄,就等於剁掉李子年的手,看他還敢猖狂。
姚宜春吩咐下人,“快去告訴朱太太。”
……
屋子裡的朱太太聽了訊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可是將這件事辦好了。”短短一瞬間她頓時精神煥發起來。
姚七小姐那邊怎麼樣?
下人道:“聽說正在審呢。”
朱太太冷笑。
讓她猖狂,這小蹄子早就該收拾,也就是壽氏手軟,若是她早就讓小蹄子服服帖帖。
朱太太頓時有揚眉吐氣的感覺,“若不是折騰了一晚,我怎麼也要添柴加火,”說到這裡朱太太忽然想起來,“你說七小姐怎麼知道漕糧?是不是一直在和沈家人串通?去跟六老爺說,別忘了沈家,沈家也不是好東西,差點就害了朱家和姚家……”
……
姚宜春滿臉紅光,彷彿換了個人一般,笑著就將李御史的事說了。
姚老太爺拿起茶潤了潤喉嚨,慢慢地抬起眼睛,臉上一片威嚴之色,“婉寧,沈氏已經被休,姚沈兩家不再是姻親,莫說沈四老爺來到泰興,就算是沈家有人死了,你都不得詢問,這是禮數,你和沈家人互相走動,思量沈氏,於理不合,應以此為恥。”
“凡為女子,先學立身,你擅自去李家給李大太太治病,拋頭露面不免失貞,做我們姚氏女子,不懂得這些要連累我們姚家的名聲,你六叔告誡你學禮、守潔也並不是錯,明日你就去家庵學姚家家規,家中長輩也是為了你好……”
婉寧抬起頭,看向姚老太爺,目光清亮,“祖父,你覺得敗壞姚家名聲的人是我?祖父今日之話可敢在族人面前說?若是敢?孫女就去家庵。”
姚老太爺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晚輩,敢在他說了這些話後仍舊挺著腰板和他說話。
有本事。
不過就是嫩了點,不知道什麼家法。
他一個鬍子花白的人,怎麼會怕一隻雛鳥,在他面前就算說出天花來,他也不會皺一皺眉毛,更不要說害怕。
婉寧做出這麼多事,他卻並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婉寧看起來聰明、伶俐,根本不堪一擊。
讓她再多吃幾十年的鹽,她就不敢這樣和他說話。
姚老太爺道:“明日我就去族裡,讓你也知道什麼是族規。”
婉寧蹲身。“那孫女,就等著了。”
她就等著……
姜氏已經汗透衣襟,怎麼辦?她眼看著老太爺將婉寧送去家庵,卻沒有半點辦法。這該如何是好。
姜氏皺著眉頭看姚宜進,姚宜進臉色蒼白,吞嚥了好幾口,才頂著一頭的冷汗道:“父親息怒,婉寧還小,看在婉寧救了二老太太的份上,您就……別這樣安排……罰什麼都好……要不然罰抄書……兒子……兒子看著婉寧……”
姚老太爺厲眼看過去,“回去做你的課業,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說著掃了一眼姜氏。
姚宜進嚇得不敢再開口。
姚老太爺站起身來,乜了一眼婉寧。“二房你就不要再去了。”
是怕她向二祖母求救,婉寧並不在意,“我留在三房,哪裡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