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國再喝兩口粥，皺皺眉頭，似乎覺得不合胃口，留了一百塊在桌上。
“你們兄妹倆待會兒去菜市場買菜，我上班去了。”
林建國笨拙地用左手穿鞋，鞋帶繫了幾遍都系不上，動作越發粗魯。
林蕭然放下勺子，走過去蹲在林建國面前，接手鞋帶慢慢繫好。
林建國愣了好久，待林蕭然收工起身，頗為不自然地哼哼兩聲，“算你小子有良心。”
“老爹以後需要學學單手繫鞋帶了。”林蕭然回到飯桌邊，背抵著桌子，偏頭跟林笑開玩笑。
林笑安安靜靜喝粥，沒理林蕭然，滿腦子都是林建國知道分班結果後眼裡轉瞬即逝的失望，心情更加鬱悶。
“林笑？”林蕭然轉過身子，正坐在桌邊，“妹紙？”
林笑盯著碗裡的粥發呆，沒說話。
林蕭然扯扯她的袖子，“你理理老哥嘛！都快半個月沒說話了。”
林笑心裡煩悶得很，耳邊不停地有名為“林蕭然”的小蚊子嗡嗡飛舞，更加煩躁了。
“林蕭然，你離我遠點！”
林蕭然怔了下，悻悻收回手，別開臉甕聲甕氣地說，“分班的事，是我對你不住。”
林笑現在不想跟林蕭然說話，利索把碗筷收進廚房，做好家中衛生，穿戴好衣衫，走到門口，餘光瞥見還在原位坐著的少年，語氣不是很好地催他，“去不去買菜？”
“去去去！”林蕭然騰地離開椅子，恨不得分出三頭六臂地整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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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沒等他，先走出院子，好一陣林蕭然才追出來。
東巷菜市場位於幾個村子地界中央，每天上午都有很多人來買菜。
街道本就狹窄，撇去販賣攤位佔據的空間，供人過路的過道更加狹窄擁擠。
林笑生得瘦弱，挑菜期間被撞過好幾次，有一次差點臉朝地摔地上，還是林蕭然發好心扯她才免於災難。
“喲！笑笑，早啊！”
林笑來到經常光顧的豆腐攤前，後頭樣貌樸實的大媽熱情洋溢地跟她打招呼。
林笑把菜籃子放在攤位上，扯出淡笑，“陳阿姨，照例來一斤豆腐。”
林建國喜歡吃豆腐，她每天買菜必定會帶豆腐回去。
陳阿姨把豆腐遞上來，接過林笑手中的錢，目光卻在林蕭然身上，“這是你男朋友？長得真帥！”
林笑被口水嗆著了，連連咳嗽。
也不怪陳阿姨沒眼神，林蕭然從沒來過菜市場，大家都沒見過。
林蕭然咀嚼口香糖的動作一停，眉骨上挑，“我可不敢當她男朋友。”
陳阿姨不解，“怎麼？不是啊？”
林笑咳嗽完畢，擺擺手，“不是，是我哥。”
林蕭然吊兒郎當道，“就算不是他哥，也不敢當，否則某個姓韓的非得抄起四十一米長刀把我追殺到月球上去才甘心。”
陳阿姨咯咯發笑，“原來男朋友另有其人啊！”
“不是，您別聽他瞎說。”
林笑狠狠瞪林蕭然一眼，把菜籃子塞到林蕭然手裡，氣呼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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