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打喧鬧頓時停了下來。
知府夫婦轉過頭,看著常雲成一步一步走過來。
“夫人信不信?”他說道。
這話說的可就太過分了,知府大人臉色很難看。
“世子爺,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們來治病的,不讓看著也就算了,怎麼能連生死都不讓知道?”他沉聲說道,帶著隱忍的憤怒。
早聽說定西侯府的這個世子頑劣不堪行事放蕩無矩,因為是後生晚輩不打交道,只當是一般富貴大家年輕人共有的通病,這幾日接觸了才知道,那些話可真是不僅沒有誇大,反而說的太可氣了。
這小子簡直是混不講理!
“你們既然來治病,就是將命交給大夫,是生是死,她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常雲成說道,揮揮手。
散落在四周的護衛們上前。
“夫人,請在此稍等。”常雲成看著知府夫人說道。
看著那些上前的護衛,知府夫人只得後退。
“老爺。”她轉身抓著知府大人的胳膊放生大哭,又是擔心又是憤怒又是焦躁。
知府大人握緊她的手。
“好,我們等。”他從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面色鐵青的死死看著院門口,“等她給我們一個交代!”
勸住了知府夫婦,常雲成也沒有再說話,吩咐下人搬來鋪設坐具暖爐。
定西侯謝氏聽到訊息也趕過來了。
“到底怎麼了?不是說了好了嗎?”定西侯焦急的問道。
他已經想好待這一次之後自己怎麼宣揚家裡這個神醫兒媳婦了,那些嘲笑自己瞎了眼鬼迷心竅家娶了這麼個出身的兒媳婦的傢伙們,祝願你們一輩子不得病!
婁麼樣做的揚眉吐氣但又低調內斂不失儒雅氣息他都想好了,難道是空歡喜一場?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胡三在局面得到控制的時候已經轉身跑進去了,門雖然開著,但沒有人敢走進去問一問。
“好了,世子爺來了,他們不會進來了。”胡三進去說道。
“出去。”阿如正端著一盆水從門邊走過,立刻扭頭對他豎眉喝道。
胡三被喊的反應過來,忙舉著手道歉退出來,跑到另一間屋子重新換了衣裳洗了手臉面才過來。
“怎麼樣了?”他這才小心的問道。
張同站在一旁,和他一起看著聚集在傷者身旁的齊悅劉普成。
“不太好。”張同說道“高熱不退,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胡三只覺得頭上的汗蹭蹭的往外冒,他不由抬手擦了下。
“師父嚇壞了吧?”他喃喃說道,想著那女子自從接手救治以來,沒一刻的安心,他們對這種不安心都有些莫名其妙如今懸在頭上的巨石終於落下來了,那女子該不會被壓垮吧?
齊悅有沒有被壓垮她自己也不知道反正現在她已經有些木木的了。
最擔心的傷口化膿並沒有出現,沒有腹痛,頭疼,沒有〖肢〗體腫脹沒有什麼都沒有,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到底是怎麼了?
“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是脾熱,不會出現這樣的症狀啊”齊悅喃喃說道。[]
血壓升高,體溫升高,神志昏迷,齊悅看著手裡這僅有的兩樣工具,突然有想哭的衝動。
“脈細數,舌絳色暗,唇烏黑甲發青”劉普成一面診脈一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