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鮮花 (第1/2頁)

第9章 鮮花

“枯枝是時間的斷筆,懸掛在黃昏邊緣,寫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草木一生,歲月一瞬,無聲獨白歸於塵土,成為大地永恆的絮語。”

新的優秀作文又分發下來,傳了一圈最後流落到林思弦手裡。上午九點的英語課,林思弦難得正點到還不想睡,斜靠在椅背上鬆散地看著手裡的文章。

上次考試的作文題目跟植物有關,林思弦記得自己花了五百字描寫家門口的金盞花長什麼樣,婁殊為則大有作為,寫他爺爺八十五高齡上山採藥,得到改卷老師饋贈的一個巨大問號。

年級優秀作文還是沒有名字,大概語文組的人認為作文總會涵蓋部分真實資訊,不想暴露作者的隱私。但林思弦還是能從字跡判斷出,這跟寫“春天遺夢”的是同一個人,作者的字好看,有一種連筆寫得尤為瀟灑,彷彿某種獨特水印。

正逐字逐句讀著,又聞到若有似無的草藥味。林思弦抬眼一看,陳寄在書桌裡翻找什麼,他低著頭,一節一節的脊椎輪廓透過校服顯映在眼前。

林思弦記得陳寄的名字,因為婁殊為跟他不太對付,兩個人常有摩擦。當然,主要是婁殊為在單方面摩擦。

在婁殊為眼裡,陳寄是性格很差的傻x;而在陳寄眼裡,大概他們也是一群愚蠢的富二代。

産生矛盾的導火索,據小魈——一個家裡做連鎖餐飲的,本名跟這兩個字毫無關系,只是長相像課本裡山魈的圖片——所說,是很常見的那套情節,婁殊為原本跟隔壁班小美女約了校外晚餐,到了時間卻看到小美女在操場給測體能的陳寄送水。

但婁殊為抵死不認,他的說法是有一次他因為陳寄的原因被抓到逃課,具體的細節他不願多說。最本質的核心是:“你仔細看看他眼神,他就是看不起你。”

大概只有在這個年紀,眼神才能作為作惡的證據。

林思弦此刻突然想看一下婁殊為口中的眼神到底是什麼樣子。上次陳寄拒絕替他填表時,他睡得視線模糊,兩雙眼睛沒有交錯。

於是好端端地,他無名指輕輕一勾,將桌上的那隻藍色圓珠筆彈到了地上。教室此刻人不多,很安靜,顯得物體墜落的聲音很明晰。

“抱歉,”林思弦說,“我筆掉了,能幫我撿一下嗎?”

陳寄還在繼續找他的東西,沒有任何動作的停頓。

林思弦以為自己聲音太小:“抱歉——”

“我聽見了,”陳寄回答他,但沒有回頭,“你自己撿。”

兩句話之間他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一本封面有些怪異的雜志,話音剛落陳寄便利落地離開。

目睹這一切的語文課代表和平鴿一般飛過來,之前婁殊為因為跟陳寄的矛盾摔水杯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幫你,我幫你撿。”

林思弦對著他很和藹地笑:“謝謝你呀。”

天氣預報說元旦的前一週會下雪。

只是混合雲中降落到地面的固體水,但所有人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此事。

顯然他們被氣象局騙了,一週裡所有人都偷偷準備好了要在日記本裡寫的句子,但雪花卻遲遲落不下來。

林思弦在陳寄抽屜裡看到一封帶有雪花的信封。週一週二,整整兩天,陳寄都沒有拆封;週三又是例行換位置,陳寄換到了別的地方,林思弦無法再得知那個信封的下落。

三十號的時候,林思弦也在抽屜看到一個信封。他拆開看了,上面幾個很醜的字寫著——林哥,跨年夜能帶我玩嗎?

“你寫的?”林思弦問婁殊為。

“這一看就是小魈的字,我字有那麼醜?”婁殊為回答,“他一直想去那種,五光十色的地方。”

林思弦手機震動了一聲,是簡訊。

婁殊為還在繼續問他:“你那天什麼安排?我爸非讓我跟他們一起吃飯,我想去酒吧來著。”

“不知道誒,”林思弦說,“到時候看吧。”

他在手機上敲擊著回複的資訊——“到時候見”。

新年的前五個小時,林思弦趕在花店結束營業前,買了一束鮮花。是他自己一束一束挑好再搭配的,淡紫色配純白色,周圍是格紋的包裝紙。

他又發了一條資訊——“蕊姐,你出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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